第三章 怎样聚会
聚会有好几种。不过每一个聚会，有两点是当注意的：
（一）早到 凡住在聚会楼上的，不要等到楼下唱第一首诗了才下楼。聚会迟到，是最不仁爱的事。因为要叫别人等你。林前十一章三十三节说，“所以我弟兄们，你们聚会吃的时候，要彼此等待。”守这节圣经的人不少。可惜是有的弟兄们，不来等别人，总是要别的弟兄等他。从九点半等到十点，有的弟兄还不到。我特别对住在文德里的弟兄说，住得最近的人，也许是最迟到的人。所以每个人，都当尽力早到，以免别人等你。
聚会时迟到的害处有好几样：第一，是叫聚会迟起头，迟结束。使负家庭责任的姊妹们回去太迟，不便煮饭，或照管孩子们。第二，是在擘饼聚会中，有的诗已有弟兄题起唱过，只因你迟到，你再题同样的诗，就未免重复了。第三，有时聚会已经起头，你自己迟到，又重新起一个头，这样可以使一次聚会中，竟然会起了四五个不同的头。虽然我们是可以随着圣灵的引导来学习记念主，虽然每次记念主的聚会的起头各有不同─有时是从主受苦难起头的，有时是从我们的罪得赦免起头的，有时是从主的荣耀起头的；若有迟到的人，就并不知道这次聚会的起头是甚么，他的祷告和唱诗，就和聚会联不起来。所以你宁可早来，在聚会的地方等一等，总比迟来的好。
（二）站起来说话 关乎擘饼聚会和普通聚会，弟兄们最好站起来说话。按中国的俗尚来说，坐着说话，是无礼貌。坐着说话，声音不彀大，不能使别人听见，又易与别的弟兄所发的声音冲突。因为你若坐着，低着头， 题一首诗，就不能看见同时有无别的弟兄已站起要祷告，或要题唱诗。无论如何，我们的耳朵，总不及眼睛。你若先站起来，就能避免二人同时开口之弊。所以若有二人同时开口，就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未在开口前，先站起来。因此请弟兄们记得，无论要祷告，或题唱诗，或要说甚么话，总请你先要用眼睛看一看有人站起来没有。如果没有，然后再说不迟。这些虽是小节，也是弟兄们当注意的。
壹 擘饼的聚会
第一点当注意的，就是在擘饼聚会中，我们是来记念主，所以总得把主当作中心。我们当知道祷告和祈求，在擘饼聚会中，是不合宜的。我们当然可以藉着祷告来感谢赞美主，却不当在擘饼聚会中来记念你的需要。所以在主日晚上的聚会，只有纯洁的感谢和赞美。在擘饼聚会中，按圣经的亮光来看，当分两层：就是在擘饼前，是把主耶稣放在我们面前；在擘饼后，是把天父放在我们面前。在擘饼前，主要引导我们作的，是记念主自己。所有的感谢赞美，是以主为中心。一切都注重在主身上。在擘饼前，我们所看见的，是主耶稣为独生子，只有祂一个作子。在擘饼后，就看见主耶稣作长子，我们有分于神的儿子，我们是作众子。在擘饼前，主耶稣是一粒麦子；在擘饼后，是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就生出许多子粒来。因为我们分办了基督的身体，主就变作长子，变成希伯来二章所说的，祂要领许多儿子进入荣耀里。祂要在会中带领众子来赞美父神。这正如小群诗歌一百八十三首所说的。但这并非律法，并非每次聚会定规要照样去作的。我们若肯好好的学习，受主的引导，就要顶明白的看见这种属灵的运行，总是一步过一步，领我们到父的面前。当日主耶稣是先带领门徒吃逾越节的筵席，后来唱过诗，才到橄榄山去。诗篇中所记的“上行之诗，”（请注意每篇前的小字，）都是在以色列人守逾越节时，吃过逾越节的筵席以后唱的。他们一面上台阶，一面唱这些诗。所以吃了主的身体后，就当上山到神那里去赞美神，让主带领我们来亲近父神。我们的诗歌都是“上行”的，在擘饼后，越过越高才可以。这些不只有希伯来书的教训，主耶稣所说的比方、诗篇的教训、以及我们的经历，也是如此。我们得救后，总是先感谢主、赞美主，后来才敬拜神。
第二点当注意的，就是我们当如何在擘饼聚会中，学习跟随聚会所已有的起头。我们记念主，固然是记念主。内中却有多少不同的起头。有的是注重主的苦难，有的是注重主的荣耀，有的是注重主所经历过的。我们当注重所已有的起点，然后一线跟上去。无论唱诗、祷告，不宜另起一头，要一直进步到底。不要有三四个起头。另外我们千万不要把早起读经时觉得有意味的圣经，或平日所爱唱的诗，在擘饼聚会时找机会来塞进去。这不过是个人的，这并不是作弟兄的当作的。因为在聚会中，不只当保守个人的，也当保守聚会一致的往前进，这是一件宝贝的事。所以在擘饼聚会中，要试验到底谁是好弟兄。你是只顾自己的东西呢？或是顾到聚会的行动呢？有时聚会当完了，感谢赞美都彀了，但是，有一位弟兄，忽然又起立祷告，或题议唱某首诗，这就是多余的。
在一个聚会中，我们个人的活动当停止，当跟从众人的运动。若是个人在房间里，无论是任意唱诗，是随便祷告，都不要紧。但在聚会中，就不只你一个人。所以千万请你不要把个人特别的感觉，太带到聚会中。自然我们的感谢和赞美，都是个人的，若非个人的，就是假的， 是为别人说话。但是聚会虽是顶个人的，也是顶顾到众人的，所以我们当顺从一条线而向前。
关乎在擘饼聚会中讲道也是如此，当以主为中心。若有弟兄读一段圣经，是把人引到主面前，或是讲一段道引人来记念主的，都可以。其余的圣经，就不必读。所有聚会，无一比擘饼聚会更要紧。因为听道是听人讲到主，不过是为着我们自己。擘饼聚会，是我们去遇见主，记念主，是为着主自己。
贰 读经的聚会
在上海的弟兄姊妹们，本有一读经的聚会，曾读过罗马书、以弗所书、和约翰一书。可惜这种聚会已停了好几个月。在这种读经聚会中，不是一个人独讲，是弟兄们一同在神面前读。有的弟兄打开一段圣经来读，其他的弟兄，或讲一点，或互相讨论，或发问题，或给人一些关乎这段圣经的解释。就是这样的一节一节的读下去，把一章圣经好好的读过。可惜我们读经的聚会，因无弟兄特别负责，就停止好久了。我觉得在一个有聚会的地方，没有读经的聚会，是一个失败。若要有读经的聚会，弟兄们就当在这件事上受训练，姊妹们亦可把同样的原则，带到姊妹的聚会中。
读经的聚会，是没有固定的人主领的。有的弟兄起来读经，有的弟兄起来发问，有的弟兄起来作答或者解释都可。至于这聚会的原则，就是不为自己。每个弟兄，不当把自己放在里面，应当把自己放在门外，再进到里面去。我们要注意发表身体的生活。不只读经的聚会是如此，所有的聚会都当是如此。都是为弟兄们的。在聚会中，并非发表你自己；你也不当被动的等谁来帮助你。你在聚会中，是为着服事你的弟兄。主曾说，不是受人服事的为大，是服事人的为大。每次你来聚会时，你当记得，我今天在此，是为作弟兄姊妹的仆人，是为服事弟兄姊妹，不是专为听道而来。当每次想到我来是为事奉弟兄，帮助弟兄。不是存心骄傲的以为我这样作，是因我比别人大，比别人好，乃是因为我应当如此的。所以，在这种聚会中，你不该坐着等人开口。你或者当先起首发问题，给别的弟兄看见，然后有人回答，就能叫众人跟随这条线一直下去。你若看见一个问题，已有相当的答案，就可以让这问题过去，再另发一个问题。我们当记得，这种发问，不当单顾到自己，只想望自己能明白；应当想望别的弟兄们能得益处。所以，你发问时，不当只问你所要问的，而不问你所已经知道的。也许你所已经知道的是很多，但是，新来的弟兄们也许不知道。你若知道，你就应当替他们发出问题来，把他们心中所要知道的发表出来。
讲道的聚会，是为帮助刚强的信徒。读经的聚会，是为帮助软弱的信徒。对于讲道的聚会，只有能领受的人，能从中得益，不能领受的人，就不能从中得着甚么。讲道的聚会，可以说是多为著有知识的或聪明的人，（自然智慧知识，在于神并不在乎人，）愚笨不识字的人，迟钝的人，领会很慢的人，在听道中所能得着的，恐怕只有四五成。读经的聚会，就是为帮助最软弱的信徒。就是在读经聚会的时候，你才知道你弟兄们所知道的有多少。有时你以为有的弟兄所问的有点不相干，而无意识，你就好笑。岂知这正是他的需要。你就能看见，甚么东西正在那里打他、摸他。在你以为是不需要的，在他却以为是大事；在你以为是小事，在他却是泰山那么大的事。所以在读经聚会中，你切勿以为这种聚会太浅，于你并无益处。你当知道，你来是为帮助聚会，你来是作一个仆人。就是姊妹，坐在这种聚会中，是不开口的，也是帮助聚会的，也是来事奉弟兄，作他们的仆人。也许你的不到会，是叫别人受损失。若是大家都如此不到，就叫聚会变成零零落落的，就叫聚会受了损失。你来，就是你赞成这聚会，维持这聚会。
不知你们能不能看见，你若不能帮助或者事奉弟兄姊妹，就已经是错了。这就是因我们只顾到自己灵性的长进，不愿帮助弟兄，服事弟兄；没有顾到弟兄的益处，没有顾到聚会的长进。所以姊妹们，也不要以为你又不开口，又已懂得，就不必来了。岂知你坐在那里，就是帮助聚会。另外，若是有的弟兄，觉得有的问题，你已经懂得，已经明白，你就当为别人发问，当为别人仔细作答。你切勿以为这些你已经懂得，已听过多次，太重复了。盼望弟兄姊妹们，在聚会中学习作弟兄、作姊妹，学习在人中作人。盼望弟兄姊妹们，能有共同的进步。所以，我就盼望能在最近，恢复我们中间的读经聚会。
在聚会中，若有会发生辩论的问题，就不必题起。我们已过的一年多，在所有的聚会中，许多情形都好，都有进步，蒙神的赐福。但有一天的光景可不好，有两个弟兄因某事辩论，几至彼此脸红。这就是因为不知道在弟兄中作弟兄。使徒说，不要辩论所疑惑的事。这原则是很要紧的。若有弟兄一定要争辩，就是对不起你的弟兄，不帮助你的弟兄，乃是为要贯彻你一己的主张。如果你贯彻了你自己的主张，却不能帮助弟兄，又有何益呢？所以，在任何聚会中，我们每一个人的肉体，都得受捆绑，把己放在死地。平日口头说这些话多容易，在聚会中，乃是大试验肉体的时候。平日也许我们看见某弟兄的温柔，某弟兄的爱心，某弟兄的忍耐。但是，在聚会中，才能看见他们到底是生的、涩的、或是甜的呢。所以，在聚会中，当尽力把疑惑的事放下，不起争论。但可惜的是，个个弟兄都以为他的问题是应该贯彻的。
在读经的聚会中，只有一个原则，就是放下自己。在聚会中，有二种不好的光景：就是骄傲与退缩。骄傲的，是看自己的长处；退缩的，是看自己的软弱无用。因为看自己的长处，就多开口；因为看自己的软弱无用，就不开口。其实开口与不开口，是同样的不好。甚么地方有自己，就有骄傲；甚么地方有自己，就有退缩。这些都是肉体，都该放下。所有的问题，是要主得着荣耀，就没有难处了。
参 传福音的聚会
关乎传福音的聚会，弟兄和姊妹们，有一顶大的错误。我对不起你们，要题起一件事，就是常有弟兄打电话来问，今天上午或下午，是否传福音？他们的意思是说，若是传福音，我就不出席，因我已得救了。这就错了。问题不是是否传福音，问题乃是我应当前去聚会，来刚强弟兄的手，不叫他一人冲锋；来帮助弟兄和聚会，不是来得我个人的益处。请你们记得，虽然传福音的聚会中，没有好的、新奇的福音可听；但是，每次所传的同样的福音，是荣耀的福音，是每个已得救的人，应当感觉听不厌的。所以，你只要坐在聚会里，无形中就是帮助了讲道的人，刚强了讲道者的手。若是你从未有过讲道的经历，你就不会觉得这个的紧要。你若曾有过这经历，你就觉得，若有一个弟兄坐在那里，你是有何等的安慰呢！所以，在传福音聚会中，我们不当盼望有好的、新奇的道理听。许多道理，你已是顶熟，听得顶多的了，但是，你若出席，就是帮助你的弟兄，坚固你的弟兄，也是帮助了聚会，更是与神同工了。
有一次，我遇见一位弟兄问我说，今天下午是否传福音？我说，是的。他就说，“哦！”这个“哦，”就告诉了我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在传福音的聚会中，弟兄们的问题，不是利己，叫自己得益处；问题乃是叫弟兄姊妹得益处，叫聚会有长进。
许多时候，在传福音的聚会中，弟兄姊妹们的面容是如何呢？若有新的，关乎福音方面的道理，听见的时候，就精神焕发。若无新奇的可听，他们的口虽不说甚么，心中却好像是在那里说，今天我懊悔来了，就提不起精神来听。我所希奇的，就是在传福音的聚会中，竟有这种难处。我觉得如果是神的福音，就是听一百遍，每次都当觉得是新的。每次题到神救我们的故事，是何等的宝贵呢！我们该永远赞美那些福音的故事。
有的弟兄姊妹，在他们的脸上，老无表示，不动声色，不笑也不喜乐，总是冷静的。这种态度，并不给讲道的弟兄甚么帮助，反使讲道的弟兄，感觉不自由。不知道自己是在那里错了，他们才这样。这些事，只要你自己讲过一次，你就能觉得的。多少时候，有的人来，是坐那里散布死亡。有一种面貌，甚至会把聚会弄得冷落下去。所以你若来聚会，你不妨有时说一声阿们，以表示同情。或者点点头，或者报以笑容，以表示你因他所讲的道得了帮助。你若这样，你就是给他一个属灵的帮助，叫他觉得个个弟兄都扶着他的手，叫他的手不发酸，不是他一人独自站在这里。这些事是很有关系的。你坐着抱何种态度，就能叫上面讲的人受何种影响。现在这件事，在我们中间好得多了。
当讲的人的话，摸着你的时候，你说一声阿们，是顶合式的。就是声音大些，我也不反对。因为这不只是人在房子里说阿们，天使也在那里说阿们。这正如行传二章，彼得站起来讲道时的光景。我顶喜欢这段圣经，因为这里所表明的，不只是彼得一人站起来对众人讲，其他十一个使徒都站起来了。虽然只有彼得一人开口讲，但是，那十一个人也都与他一同站着，与他表同情。所以传福音的聚会，不是问个人的生活好不好，乃是要顾到聚会的生活好不好。千万请你们记得，你们不要回头看自己得了甚么，自己好不好。若是你聚会的生活好，你个人的生活也一定好。
肆 祷告的聚会
我们祷告聚会的人数不多，自然我们当尽力量来赦免我们的弟兄和姊妹。因为有的因地点太远，有的因有事不能出来，这都可以原谅。但是，我们若要事情有成效，或是要得最大的能力，这是祷告的聚会能帮助的。祷告的聚会，是最能测量属灵的能力的。盼望许多弟兄姊妹能来，也是多有祷告的负担。
在祷告聚会中，第一个问题，是能准时到会。聚会的生活，是基督人属灵生活的帮助；聚会的生活，是彰显基督人基督身体的生活的。我们若不注意聚会，若不注意共同的生活，就是我们的失败。
在祷告聚会中，当题起的祷告的事件，该用简短的话，把事情说明。不当话语太多。这是我们已往的失败。我们每次题起一件事，当先问，我在家中曾为此事祷告过没有？若未在家中祷告过，就不必来骗弟兄。你若从未在家中为此事祷告过，此事就无需要，就无价值来祷告。这是个原则，也是定律。凡自己未曾祷告过的，就是不需要祷告的；凡已经祷告过，觉得个人的力量不彀，需要人帮助的，方有在祷告的聚会中题起的价值和意义。
神最多听的，就是祷告会的祷告；神最少听的，也是祷告会的祷告。神常听的，是个人的祷告；神少听的，是祷告会的祷告。神大听的，也是祷告会的祷告。在祷告会中，常有人用他在房间中所不曾用的话，发表他在房间中祷告时所不曾发过的情绪。许多时候，在房间中祷告，并无这么多的话和事，但是，在祷告会中，却有这些的话和事。这都是不应当的。其实，凡在房间中没有负担来祷告的，就不能把它带到祷告会中来祷告。一切没有负担的祷告，就不必祷告。一切没有负担的祷告，是神不听的祷告。在你里面，你所觉得的祷告，神也觉得。在你里面，是有负担的祷告，就在神的面前也有负担。如果在祷告会中，有同心、有负担的祷告，这种能力，实在比个人祷告的成效大。不然，就无需乎公众的祷告。凡没有遮盖，彼此能同心、无隔阂的祷告，是有大效力的。神必定听这样的祷告。所以，我们才说祷告是一个工作。
祷告不要太长太多。祷告应当布一个网，固然是不错的；但是，却不要一个人去布这个网。你若觉得有未祷告到的，当暗暗的求神兴起别人来祷告，来布网。我在英国的时候，有一位弟兄，告诉我在祷告会时的一个故事。就是有一位弟兄，祷告许多事，他觉得他祷告得太长了，应当停止；但是，他个人觉得他还有许多当祷告的事不及祷告。他不祷告下去，又怕无人能继续他的祷告；他若继续祷告下去，又怕一人太占时间。他为别人设想，就觉得该让别的弟兄祷告。他就祷告说，我一个人祷告得太长了，叫另一位弟兄继续我的祷告。真的，他祷告完了，就有人继续他的祷告，把应当祷告的事说出来。所以，就是你的思想是顶强壮的，你的思想是又多又好的，你也当求神兴起别人来祷告。神能顾念到这个，因为神是活神。我们在祷告会中，当让别人有机会来祷告。这样，就有同心活泼的祷告。
有时神用我们中间一个人，替弟兄姊妹们说话。一切有祷告经验的人，都知道要得合式的话语，来发表需要，是非常难的事。有时虽有五个或者八个弟兄，为同样的一件事祷告，总觉得这负担还没有脱去。所以应当求主赐给我们祷告的话，来发表我们负担的心意。当求神兴起一个人，来发表神的心意。有时竟有十人为某事祷告，并且个个都祷告得很好，可以过去，但是，大家还觉得祷告不中肯，好像气未透出。忽然有一位弟兄祷告，他一开口，气就透出了，个个人里面，都觉得对了，个个人都说阿们了，这就是在圣灵里的祷告。在祷告会中，若得不着一人代替大家来发表里面的需要，就是祷告会的失败。若从七点祷告到七点半，已经达到这一点，大家就可以回去，不必继续祷告，因为已经得着了。圣灵的言语，是圣灵藉着人祷告出神的心意。惟有这样的祷告，才是个彻底的祷告。
在祷告会中，应当有弟兄作圣灵言语的出口。有时五六人祷告一件事，都不觉得通，忽然被某人一开口，就摸着这一点，大家就觉得祷告通了，都觉得就是这一件东西。这就是我们在祷告会中当注意的。
一九二六年，我在福州患重病，全身都发紫了，有三位弟兄，一位姊妹，到我房中来为我祷告。第一个人为我流泪的祷告，但我觉得没有摸着那东西。第二个人也顶恳切的为我祷告，我仍不觉得甚么。第三个人本是出名会祷告的人，但是，他的祷告，仍无效。第四个人是那位姊妹祷告。她一开口，就说，神阿，人在阴间，不能赞美你，你也不喜欢人在阴间赞美你。（赛三八18。）我立刻就觉得通了。不必等到祷告完了，才觉得病好，只要负担去了，病就好了。所以，我就在当天下午起床 ，第二天就动身到马尾，由马尾起行到厦门去作工。所以，我们当求神用我们作祷告聚会的口，把今天弟兄姊妹的重担和需要，藉着我们，用圣灵的言语说出来。
我再题起这次特别聚会的事。我们的聚会，是从一月二十日那主日开始的。在十七日礼拜四晚上的祷告会中，都为特别聚会的需要祷告。有好些弟兄，都尽力为许多事祷告，我也尽力说阿们，但是，总觉得有一个需要，有一个负担没有说出来。后来有一位弟兄一开口，就求说，神阿，求你给我们好天气，不太冷，不要有雨雪，要能安安静静的聚会。当日在座的人，个个能觉得，他的祷告所得的阿们，比别人的祷告所得的阿们来得多。那几天天气不好，就是聚祷告会的那天，正在下雪。但是，一到礼拜五，雨雪都停止了。到甚么时候再下雨的呢？直到我们聚会完后的礼拜四下午才下雨。在整个聚会的时期中，完全没有下过雨。另外，在文德里有一家治丧。到我们要开始聚会的前一日，就是礼拜六，他们大热闹的治丧，第二天就停止了。到我们会完了，他们又开始有吹打诵经等事。若在聚会期间有这些事，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聚会了。
祷告聚会中，需要有人作圣灵的口，若有人能作口，就无难处。我们的难处，就是不知道甚么是需要，神却知道。所以每一个弟兄，当盼望作圣灵的口。甚么时候，祷告透了，就是气透出去了，也就是祷告已经彀了。
伍 弟兄和姊妹的聚会
因为上海地方大，弟兄姊妹们散居各处，彼此没有交通，所以弟兄的聚会和姊妹的聚会，是特别需要的。所以我们每礼拜六下午四点半，有姊妹的聚会；晚间七点，有弟兄的聚会。在这种聚会中，是特别注意到彼此的交通，题起家常的事。讲到弟兄们如何作弟兄，也商议一点聚会的事。凡外埠弟兄姊妹们的难处，本地弟兄姊妹们中的失业者，或有甚么弟兄姊妹有需要，（属灵的或属物质的，）我们都在这聚会中题起。这是非常紧要的。就是在这种聚会中，许多事能避免，许多事能得更正。我们在神面前，总不能作单独的信徒，总当学习负别的弟兄姊妹的责任。若在公会中作教友，会有人作了二十年的教友，却仍是你所不认识的。也会有作了五年教友的人，你从未与他点过头的。许多人只顾个人的得救，只顾自己做基督人，却不管弟兄和姊妹是如何，不管共同的生活。但是，神并未为我们各人特造一个天堂，把我们放在里面，乃是把我们放在团体中，为的是叫我们彼此相助，彼此有交通。
许多贫穷的弟兄，不敢到有钱的弟兄家中去；有钱的弟兄，也不喜欢到贫穷的弟兄家去。社会上固然有贫富之别，家庭中固然有主仆之别，但是，在聚会中，就该除去这些分别。肉体上地位的不同，都当经过十字架。这就是十字架上所作的。我们不应当把在十字架上所除去的，所当带到坟墓里去的，反而带到聚会中来。十字架不只把犹太人和希利尼人，化外人和有知识的人，中间隔断的墙除去，就是为奴的和自主的，中间隔断的墙，十字架也把它除去。（弗二14～15，西三11。）换一句话，一切社会上的阶级、主义、和制度，都当铲除。在家中有主仆之别，在教会中就无此分别。一位弟兄，若是作另一位弟兄的仆人的，他在这位弟兄家中，就绝对的是仆人，当在一切的事上顺服他的主人。作主人的弟兄，也当绝对的在家中作主人。若是在弟兄的聚会中，或擘饼的聚会中，就无主仆之别了。双方在这件事上，都当防备走到极端。仆人不该存心以为，他是我的弟兄，所以我可以在家中差派他。主人也不该以为他是弟兄，而不好好管他的仆人。在家庭的地位上，是有分别的。基督人仍当好好的作人。又如父子二人，同是基督人，他们在家庭中，是父子。在聚会中，儿子可以认他的父亲为弟兄；但是，在家庭中，儿子就不能以他的父亲为弟兄。所以在弟兄的聚会中，当弟兄们在一起时，当把弟兄们带到一个地位，叫他们看见，在主里不是有钱没有钱，有知识没有知识，有地位没有地位的问题。这些阶级，当特别除去。所以，弟兄和姊妹们，特别应当在弟兄和姊妹的聚会里聚会。这是为的有交通，为的帮助弟兄和姊妹的难处，为的过共同的生活。这不是为听道，虽然也有听道，却不是为了听道才来聚会。不然，若是会讲道的睡了，聚会就散了。今天许多复兴会的危险，就是当领复兴会的人走了，那地方仍然没有人。所以神的法子，是把单个的人救来，把他放在聚会中，叫他们彼此合在一起，互相帮助。
为着注重实行方面，我不得不说几句不好听的话。首先，弟兄们当多有彼此的来往，不但彼此关心，也是彼此监视。有许多事，应当由个人去对付。但是，许多时候，你该知道弟兄们的难处。例如有一弟兄失业 ，就当探知他失业的经过，到底是为甚么。如果是正当的、诚实的失业，就当在弟兄的聚会中题起来，大家该按雅各书二章的教训去帮助他。我们在此当注意的，是去作，不是去信。若是只如雅各书二章所说的那样去信的话，是没有用处的。如果某弟兄的失业，是因他不诚实，就当帮助他、劝戒他、对付他。若是真失业的弟兄，就当供给他。所以，诸如此类的事，不能在祷告的聚会、擘饼的聚会、传福音的聚会中题起；只能在弟兄的聚会中题起。如果关乎个人名誉的事，是不需要在弟兄聚会中公开宣布的，就不该在会中宣布。
我们若不能知道弟兄们的软弱难处，不能知道谁的家庭中出事，谁的家庭中不出事，谁的灵性上出事，谁有缺乏，谁有疾病，也不看顾这些人，就不应当。公会中请了牧师，特别是为看顾这些事。我们中间，却无这等人；个个弟兄都当去作。贫乏的弟兄，不要特意不与富有的弟兄来往。富有的弟兄，不当不顾念贫乏的弟兄。我们谁也不能因不愿意与谁来往，就不作弟兄。弟兄们当在共同的生活上，显出聚会的生活，发表作弟兄的正当的生活。凡不能看到这些的，就是失败的，因为这是神今天特别要我们来作的。
问题
有弟兄问，林前十四章的聚会，是指甚么呢？
答：林前十四章的聚会，是运用属灵恩赐的聚会。我们每礼拜六的聚会，有些像这种聚会。今天我们没有当日那样属灵的恩赐，我们不过按着这原则来聚会。
有弟兄问，希伯来十章所说的不可停止聚会，（25，）这是指甚么聚会呢？
答：这里是指一切的聚会。所有弟兄姊妹的聚会都在内。
有弟兄问，擘饼聚会时，擘饼当在甚么时候举行？
答：擘饼是为记念主，所以擘饼当越早越好，不必每一次都等到犹推古跌死了，（徒二十7～11，）再上去擘饼。我们在擘饼聚会中，当找出它的高潮。因各人有他不同的事情、家庭、环境；各有不同的困难、失败、软弱。因此来聚会时，就不免要把这些都带了来。所以在擘饼聚会中，当先有人题唱诗或祷告，把这些带过去，把六天中的事都忘了，直到有一个人祷告，把众人带到一点，觉得每一个人都得了释放，能说阿们时，这就是到了高潮，应当擘饼的时候了。我们为何不能一来就擘饼呢？这是我们的软弱。我们会把家庭环境中的一切都带来，使我们不能合一，所以不能立时擘饼。必须有人带我们到这一点─高潮时，就该擘饼；否则因我们的迟误，就要从这一点退落下去。所以我们要留意，一到高潮的时候，就该擘饼了。
有弟兄问，是否当在主日擘饼聚会时捐钱？
答：并无大问题。不过七日的第一日当捐钱，是主的命令。（林前十六2。）在七日的第一日，无论弟兄姊妹，或是工人，都当捐钱。不然，就是违背主的命令。擘饼聚会和捐钱，是在这一天，却不一定是在一起。
有弟兄问，擘饼聚会当在上午，或下午，或晚上？
答：新约的教训，是在晚上。主的晚餐，是在晚上吃的。按普通情形来说，早饭是抢着吃的，因为吃了就要出去办事。中饭是一顿劳碌的饭，所以有许多人常在外吃饭，不一定回家吃。惟有晚饭，是家庭的饭。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安逸快乐的吃。另外为了讲道的弟兄，也是在晚上擘饼的好。因为如果是在早上擘饼，在这位弟兄，就好像是抢着吃，因他还有许多讲道的担子要负。若在晚上擘饼，他就可以安逸的坐在主的桌前。
我个人觉得，尤其是在中国擘饼聚会，是在晚上更好。自然这是有点使姊妹们感觉不便。因为在中国，各公会的作礼拜，都是在早上，或下午。他们的教友，因著作礼拜的习惯，喜欢在上下午跑来聚会。如果擘饼聚会是在上午或下午，我们给他们吃罢，又觉得他们得救不得救还不清楚；不给他们吃罢，又怕得罪他们。若是在晚上擘饼，就没有这个难处了。他们要来罢，又觉得无道可听，路又远，回去又迟，所以就不来了。所以在上海擘饼的聚会，是在晚上最好。
有弟兄问，我们在擘饼时，要否举杯祝谢，如林前十一章所说的？
答：在举杯这件事上，向来跟随的是天主教的办法。他们的神甫，自称是代称主耶稣来祝谢，所以举杯时，就以主的口气来说，“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舍的，这是我的血，为你们流的…”更正教如圣公宗、监理宗、信义宗等，也取这态度。我们现在所作的，是以为我们不能代替主祝谢。我们是信主在我们中间，仍是祂祝谢。我们所祝谢的，不过是代替众弟兄姊妹的口，来对主说，主，我们谢谢你。我相信我们是合乎圣经的。（林前十16。）若有弟兄站在主耶稣的地位来说话，未免太僭越了主的地位。我们中间的弟兄，不过是在弟兄中，代替众弟兄作口，来感谢赞美主。既然如此，就不必把饼和杯举起来。所以，凡有交通的弟兄，凡无邪恶阻隔的弟兄，都可站起来代表弟兄们为饼感谢。
有弟兄问，在擘饼聚会中，我们当站着，跪着，或坐着祷告？若不跪着祷告，是否不恭敬？
答：祷告有各种不同的形式。我们不跪下，是因为地方窄小，跪下祷告，就有难处。另外，在圣经中，并未叫我们注意是坐着祷告，是跪着祷告，或是站着祷告。圣经中并不以不跪为不恭敬，也不以跪着祷告为惟一条件。只有中国人拜菩萨是跪的。圣经中曾记载在以弗所的信徒送保罗时，是跪在沙滩上祷告。但是，在马太福音中，主教训人祷告，只说关上门，并未说当跪下。（六6。）圣经中说到掩面的祷告很多，说到坐在耶和华面前祷告有好几次。圣经中也说到举手祷告，如摩西在山上举手；并且圣经中说到举手的祷告很多。因为举手，是表示向神求，向神要。所以举手，是为惹起神的注意。所以保罗对提摩太说，“举起圣洁的手，随处祷告。”（提前二8。）随处祷告可以作得到，随处跪下祷告，就不容易作得到了。举手祷告，总无难处的，随处跪下，就作不到，因有的地方，不能跪下。按我个人看，这件事，按着各人的良心去行好了。若有弟兄的良心觉得应当跪下祷告，就跪下祷告好了。若以跪为律法，就不必。
有弟兄问，我们可否禁止“外面”的弟兄在聚会中随意讲道？
答：我们应当祷告，求神拦阻那些在公会中不得志的人，进到我们的聚会中。我们不希罕人数多。我们当严严的对付一切在公会中不得志的人，来到聚会中发表甚么。
有弟兄问，擘饼聚会用的饼，应当谁作？
答：饼的豫备，按圣经来看，当归执事负责。执事并不分男女。所以男执事、女执事，都可以作。
有弟兄问 ，擘饼聚会用的饼和杯，上面应当盖上布否？桌上应当垫上布否？
答：杯与饼上面盖布，根本就是天主教的遗传。他们以为不盖布，就不圣洁。但是，按林前十一章看，上面盖布，是不应当的。擘饼，是表明主的死，是把主的死显明出来，是一个见证，为甚么要盖着呢？至于桌面上垫布与否，完全是自由的。若因桌子不大整洁，就可以用布盖着。
有弟兄问，如果姊妹当蒙头，是圣经的教训，那么亲嘴问安，也是圣经的命令，为甚么我们不实行呢？
答：圣经是说，“亲嘴问安，…务要圣洁。”（林前十六20。）圣经并未命令信徒彼此亲嘴。圣经的命令是说，若有人要亲嘴问安，就当圣洁。所以神的命令是亲嘴时要圣洁。神的命令并非光叫人去亲嘴。使徒也未命令个个人去亲嘴。因亲嘴最易流入不圣洁，所以说，亲嘴问安，务要圣洁。若有人问我们该否亲嘴，我说，该。但圣经下文告诉我们说，若要亲嘴，就应当圣洁。这里命令的着重点是在圣洁。意思是不亲嘴则已，若亲嘴，就当圣洁。不过，如果能圣洁，我看我们该实行圣经的命令─亲嘴。
至于姊妹蒙头，是大有益处的。姊妹在聚会中，为天使的缘故，头上当有服权柄的记号。（十一10。）权柄，在原文是指地位上的权柄。为何用地位上的权柄呢？因为撒但也是天使。撒但的“己”是第一个罪，是他堕落的原因。他的己发出来，推翻神的权柄，来反抗神。世界上最希奇的，莫如权柄。我们当知道，神用权柄的紧要。神用话托住万有。基督的名，就是权柄。神把撒但放在神的权柄之下，他却推翻这权柄。启示录所说的大龙，就是那古蛇，拖拉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十二4，）就是说，撒但带同天上三分之一的天使，推翻神的主权，来反抗神。这是全宇宙所共同知道的。这是第一次把罪带到宇宙中的故事。
第二次的罪，怎样进入世界的呢？是藉着夏娃。神造夏娃，为要亚当作夏娃的头。保罗在提摩太前书说，不是亚当被引诱，是女人被引诱。（二14。）所以伊甸园中的罪，与撒但所犯的罪是一样的。这罪，就是女人反叛亚当─她的头，在未得亚当的许可之先，作了这件事。所以罪是从不服权柄而来的，罪就是不法。
因为撒但是如此堕落的，夏娃也是如此堕落的，所以神才定规在女人头上，有一个记号，就是为天使的缘故，来服权柄。这是为着在天使面前作见证，给天使看见，夏娃当日所作的事，我们今天不作了。这自然是许多姊妹所受不住的。但这实在是最试验姊妹的事。肉体如果肯受审判，就没有事了。今天只题及蒙头关乎权柄方面的事。还有其他方面，就不题了。在伊甸园中，女人不肯站在自己的地位。我们姊妹们，今天在教会中，当站立在自己的地位上才可以。
有弟兄问，剪发的姊妹，要劝她蒙头否？
答：这些小问题，是大试验我们的良心的。对于已剪发的姊妹，第一件事，是劝她留发。如果她们存心不要留发，要剪发，就不必劝她们蒙头，因她们已明明是不要神所留给她们的荣耀。姊妹有两重的蒙头：一是天然的蒙头，一是记号的蒙头。女人若把天然的蒙头推翻，就记号的蒙头，在于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头上的记号，应当是她愿意的方可。
有弟兄问，弟兄在路上祷告，或与人讲道，当戴帽子否？
答：我个人的经历，无论在甚么时候祷告，我都脱帽。我觉得我若不脱帽，就是羞辱自己的头。这并非说，弟兄蒙头祷告，姊妹不蒙头祷告，神就不听。我们祷告和说豫言，是特别与天使和灵界发生关系的。所以弟兄不应当蒙着头。按我个人看，就是在路上与人谈几句道，也是与灵界发生关系，所以不脱帽也不好。
有弟兄问，豫言与讲道有甚么分别？
答：凡能讲造就人的道的，不都是先知。因为先知不只能造就人，也真是能说豫言。先知不只能说出神的心意，另外也能说豫言。
有弟兄问，擘饼后余剩的饼和葡萄汁，当如何办法？
答：可由一二位弟兄吃去或放在火中烧去。
有弟兄问，擘饼时，是从整块饼上擘下来呢，或可取盘中的零碎的饼吃呢？
答：都可以。并无分别。反正都是从整块的饼上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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