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原以为,关于我的清白给出了这么多的证明之后,我的仇敌会就此止步,不再质疑,而且还会为自己诬告别人而谴责自己。然而,他们虽然被如此清楚的证据证明是错的,却似乎并不感到羞愧,仍然恬不知耻地坚持对我的诽谤和诬陷,声称应当对案件进行重新审理〔不是因为他们希望别人来审判他们,那是他们极力避免的,而是为了骚扰我,为了扰乱思想单纯者的心灵〕;因而我想有必要向你们作出我的辩护,好叫你们不再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从而摒弃他们的邪恶和无耻诽谤。我只向你们作辩护陈述,因为你们是心灵真诚无伪之人。对于爱争论的人,我可以充满信心地求助于我用来驳斥他们的确凿证据。我的案件不需要进一步论断,论断己经作出,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许多次。第一次,它是在我自己的国家,在一个由近一百名主教组成的大会上审理的;第二次是在罗马,由于优西比乌发来的信,他们和我们都被召集在一起,有超过五十名的主教会合,第三次是在沙尔底卡大公会议上,这次会议是由最敬虔的皇帝康士坦丢和康斯坦斯下令召开的,当时我的仇敌被贬黜为诬告者,送到我手里的裁决得到了三百多位主教的投票赞同,他们来自埃及各省和利比亚、奔他波利斯,来自巴勒斯坦、阿拉伯、伊沙瑞亚、塞浦路斯、庞菲利亚、吕基亚、加拉太、达契亚、默西亚、色雷斯〕、达尔达尼亚、马其顿、埃庇鲁斯、塞萨利、阿哈伊亚、克里特、达尔马提亚、西斯西亚、潘诺尼亚、诺里库姆、意大利、比塞努姆、托斯卡尼、坎帕尼亚、卡拉布里亚、阿布里亚、伯鲁提亚、西西里,整个非洲、撒丁地区、西班牙、高卢以及不列颠的主教。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乌尔萨西乌和瓦伦斯的见证,他们先前曾诽谤我,但后来改变了思想,不仅同意所通过的有利于我的裁决,还承认他们自己以及我的其他仇敌都是诬告者。这两人原本与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同流合污,如今作出这样的转变,这样的认错,自然是对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的沉重打击。如今,问题已经得到澄清,大会基于这么多杰出主教的见证作出了清楚的论断,每个人都会承认此案无须再作进一步讨论。否则,如果这次又决定重新调查,就可能一次次地讨论、调查下去,岂不变得没完没了,令人厌烦。
2. 这么多的主教共同作出的决议足以驳斥那些仍想捏造什么罪名来指控我的人。既然我的仇敌都为我作见证,自我检讨,承认反对我的种种做法全是出于阴谋,那还有谁不以怀疑为耻呢?律法要求有两三个见证人的见证,才能作出论断,而我们这里有一大群有利于我的见证人,还有我的仇敌一方提供的证明,证据如此充分,于是,那些还想反对我的人不再依重他们自己的任意论断,转而求助于暴力,不用正当推理,而想方设法对那些揭露他们的人进行人身攻击和伤害。因为使他们感到恼怒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原本是悄悄密谋,私下里要采取的措施,却被瓦伦斯和乌尔萨西乌揭露,暴露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完全知道,这两人一认错,确实洗清了他们所伤害的人的罪名,却使他们自己受到谴责。
事实上,这使他们在抄尔底卡会议上被贬黜,如前面所提到的,而且理由充分。就如古代的法利赛人,在他们为保罗辩护时,完全暴露了他们先前与犹太人一起反对他的阴谋;正如逼迫圣大卫者一旦承认"我有罪了!我儿大卫",就表明大卫受到了不公正的迫害; 这些人也是这样,由于在真理面前不得不折服,他们就写信给罗马主教朱利乌,提出一项请求。他们还写信要求与我达成和解,尽管以前到处传播谣言,诬陷诽谤我。然而,看到他们曾力图毁灭的人仍然靠主的恩典活得好好的,就是现在他们也很可能会感到羞愧。与这种行为相一致的是,他们严厉谴责阿里乌及其异端;他们知道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之所以设阴谋反对我,不是出于别的,全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错误信仰,所以他们一旦决定承认以前对我的指控全是诽谤,就同时弃绝了敌基督的异端,他们原本就是为了那些异端才诽谤诬告我的。
以下是几次公会议上的主教为我所写的信函;第一封信出自埃及主教之手。
埃及公会议的通谕
埃及的底比斯、利比亚和奔他波利斯的主教召集的亚历山大神圣大公会议,致各地大公教会主教,主内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好。
3. 亲爱的弟兄们,我们早应为我们的弟兄阿塔那修辩护,或者在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的阴谋刚开始之时,或者在阿塔那修刚抵达亚历山大城之时,我们就应当揭露他们对他设计的阴谋,谴责他们对他施加的痛苦,表明他们的种种报告皆是诬告。然而,你们也知道,当时的情形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后来,阿塔那修主教返回之后,我们以为他们该会对自己如此明显的不公行为感到羞愧,所以我们自己仍然保持沉默。然而,在他遭受了种种深重的苦难,最后隐退到高卢之后,在他远离自己的祖国,栖身于如此遥远的异国他乡之后,在他们的诽谤诬告中差点丢掉性命,只是由于皇帝的仁慈才幸免于难——遭受了这一切困苦,就是最残忍的仇敌也会感到心满意足了——然而,他们却仍然不以为耻,企图再次侮慢教会和阿塔那修。他们竟然还想谋划更残忍的行为反对他,预备了更无耻的控告,不惧怕圣经里说的"作假见证的,必不免受罚""说谎的嘴杀死灵魂"。我们真是对他们的邪恶大为义愤,对他们的本性中所暴露出的对争辩的嗜好大为惊讶,因此,我们不能再保持沉默,无动于衷了。
他们不停地炮制新的反对我们的报告,扰乱皇室的视听,不停地写令人厌烦的信函,以图毁灭与他们的不敬虔为敌的主教。他们一次次地写信给皇帝诽谤阿塔那修,一次次想要谋反他,指控他参与子虚乌有的大屠杀;他们还想流他的血,诬告他犯有空穴来风的杀人之罪〔若不是我们有一位仁慈的皇帝,上一次他们就很可能用诬告来置他于死地了〕,他们一次次地急于——至少可以说——想要放逐他,同时假装同情那些据称被他流放的人的悲惨境地。他们在我们面前哀叹从不曾有过的事,不厌其烦地污蔑他,还要变本加厉地用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他们装得如此温和,如此仁慈,似乎具有如此公义的品性。然而事实上〔要说真话的话〕,他们是如此可恶,如此恶毒。他们不是以应有的敬虔和公义,而是借着恐吓和威慑手段来谋取人的尊敬,爬上主教之位。他们胆敢在给皇帝的信中使用极其无耻的语言,就是教外人中最好争辩的人也不会使用的语言,指控阿塔那修犯有一大堆杀人罪、屠杀罪,而且不是在某个官员或者其他高级行政人员面前,而是在三位奥吉斯都面前;不论走得多远,也不退回来,一心只想让所有大法庭都充满他们的指控。事实上,亲爱的弟兄们,他们所从事的事业就是控告人,控告最真诚的人,因为他们所上诉的法庭是世上最庄严的地方。他们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掀起调查风波,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呢,不就是为了说服皇帝动用死刑吗?
4. 因而,倒是他们自己的行为,而不是阿塔那修的行为,应该哀叹和悲号,而且为他们哀叹才是更恰当的,他们这样的行为就应当为之悲号。因为经上写着:“不要为死人哭号,不要为他悲伤,却要为离家出外的人大大哭号,因为他不得再回来。"他们在整封信所思考的不是别的,就是死亡;他们的努力,只要能够,就是要杀死他,如若不能,也要把他驱逐流放。皇帝的最敬虔的父亲就应允了他们这-点,以平息他们的狂怒,免得他被置于死地。须知,就是普通的基督徒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甚至异教徒中也鲜有这样的行为,更何况主教,曾宣誓要教导别人公义的人!我们相信,你们基督徒的良知必会立即认识到这一点。他们自己成为自己弟兄的指控者,并且向皇帝指控,这样的人怎么禁止别人指控自己的弟兄?他们看到我们被驱逐了还不善罢甘休,这样的人怎么教导人同情别人的不幸呢?当时有一个针对我们的公开的普遍驱逐令,所以我们全都把自己看作是被驱逐的人。而如今,我们再次把自己看作与阿塔那修一道回到我们的本地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他叹息、哭号,而有最大的鼓励和恩典——但愿主能一直赐给我们这样的鼓励和恩典,也不再遭受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的破坏。
即便他们对他的指控是真实的,他们也犯了一项罪名,即违背了基督教的律例,在他被驱逐、受审判之后,他们还攻击他,控告他杀人、屠杀以及其他罪名,在皇帝的耳朵边指控众主教犯有种种罪行。然而,事实上,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每一项指控都是诬告,他们嘴里所说、笔下所写的,没有一样是真的,可见他们的邪恶有多深重,你们又会认为他们是怎样的人!我们现在来一一着手这些事,回应他们的最后指控。这除了揭露他们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之外,还必表明,他们在先前的公会议上,在审判中的行为是可耻的,或者毋宁说必证明他们的话全是虚假的。
5. 对这样的指控,我们实在羞于反驳。但由于我们的对手不顾后果地提出任何指控,妄称阿塔那修回来后犯有种种谋杀罪和屠杀罪,那我们只有恳请你们忍受我们的回应,尽管有点冗长,因为我们受环境所限。阿塔那修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人因他的缘故杀人,只是我们的指控者,如我们前面所说,迫使我们不得不作出这种令人羞辱的辩护。杀人和监禁与我们的教会格格不入。阿塔那修没有把谁交给死刑执行人,而监牢,就他而言,从未去麻烦过。我们的圣坛现在与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是纯洁可敬的,在这里,唯以基督的血和对他的敬虔来崇拜。无论是长老,还是执事,都没有被阿塔那修所杀的;他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使哪个受到驱逐。真希望他们也从不曾导致他被流放,没有给他真实的流放经历!这里没有谁因他之故被驱逐流放的,没有人被流放,唯有阿塔那修自己,亚历山大主教,他被他们流放,如今他回来了,他们又开始寻找借口使他陷入同样的困境,甚至谋划比以前更残忍的阴谋,锁定他们的舌头,尽一切诽谤与诬陷之能事。
看啊,如今他们把执法官的行为都归到他头上;尽管他们在信里明确承认埃及的行政官已经判决了某些人,但他们现在毫无羞耻地把这一判决强加给阿塔那修,尽管当时他还没有来到亚历山大城,正在从流放地返回的路上。事实上,他当时正在叙利亚,我们辩护时必须说明他当时离家的路途有多遥远,免得他要为埃及的某个总督或行政宫的行为负责。要是阿塔那修当时在亚历山大城,那行政官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然而,他甚至不在这个国家。埃及行政官所做的不是基于教会方面的原因,而是出于你们可以从记载中看到的原因。我们在明白了他们所写的东西之后,就执著地追问原因,并把它转告了你们。由于他们开始叫嚣反对某些事,这些事从来不曾有过,他不曾做过,也没有人为他的缘故做过,但他们拿这些事当作真实发生的事,证明它们的罪恶,似乎他们确信这些事的存在。那就请他们告诉我们,他们从哪次公会议得知这样的事,有什么证据,根据何种司法调查?如果他们提不出这样的证明,只有他们自己的主观臆断,我们就请你们再想一想他们先前的指控,就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也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无中生有。事实上,这全是捏造、诬告,是我们仇敌的一个阴谋,也是他们的一种控制不住的脾性,阿里乌主义疯子的一种不敬虔,他们疯狂地反对真正的敬虔,妄图剔除正统教义,好叫倡导不虔不敬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传讲任何教义,而无所畏惧。这件事的历史过程是这样的——
6. 当异端阿里乌主义疯子的创始人阿里乌因其不敬神被已故的亚历山大主教赶出教会之后,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这些阿里乌的门徒,与他的不敬虔同流合污的人,认为他们自己也被教会弃绝了,于是不断地写信给亚历山大主教,恳请他不要把异端分子阿里乌赶出教会。但是亚历山大出于对基督的敬虔,拒不接受那个不敬虔之人,于是他们就把仇恨指向当时担任执事的阿塔那修,因为他们东问西询,得知阿塔那修与主教亚历山大非常亲密,并且备受后者尊重。当他们在尼西亚会议上亲身感受到他对基督的敬虔,因为在会上他大胆地指责阿里乌主义疯子们的不敬不虔,于是他们对他的仇恨就进一步加剧了。当神提升他成为主教之后,他们长期积蓄的恶毒就像火山一样爆发,因为惧怕他的正统教义,担心他抵制他们的不敬虔,他们〔尤其是优西比乌,深知自己的恶行〕谋划各种恶计来攻击他。他们使皇帝对他产生偏见;他们不断地召集公会议来威胁他,最后在推罗集会。直到今天他们还不停地写信诽谤他,甚至对他主教之职的任命也挑刺找茬儿,尽一切方式表明他们对他的敌意和仇恨,传播对他的虚假报告,只是为了借此贬损他的形象。
然而,他们现在正在炮制的虚假陈述恰恰证明他们先前的陈述都是虚假的,完全是针对他设计的一个阴谋。因为他们说"亚历山大主教死后,有几个人提到阿塔那修的名字,六七个主教就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悄悄地选举了他。"这就是他们写给皇帝的话,肆无忌惮地编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而如今,大公教会的全体会众都同心合一地汇集在一起,哭着,大声叫喊着,阿塔那修当成为他们教会的主教,把这作为他们公开向基督祷告的主题,并多日多夜地请求我们同意这一点,他们自己不离开教会,也不让我们离开。关于这一切,我们就是见证人,整个城市,以及整个行省都是见证人。他们没有说一句他的坏话,不像这些人所做的那样,而是把他们所能想象得出的最高的头衔给他,说他是良善的、敬虔的基督徒,一名苦修者,真正的主教。他是在公众面前由我们身体的大多数在所有人的欢呼中选举出来的。我们这些选择了他的人也见证了这一点,我们在场的人,比起那些根本不在现场,却来散布这些谎言的人,当然是更可靠的证人。
但是,优西比乌对阿塔那修的任职挑刺找茬儿,——而他自己的职位也许根本没有收到什么任职令;即便收到过,他本人的行为也早已使它成为一纸空文。因为他原本是贝里特的教区,却离弃那个职位来到尼哥米底亚。他违背法规离弃一个,又违背法规侵占另一个;毫无感情地抛弃他自己原有的职位,又毫无理由地占据另一个职位;他因渴望另一个,就对第一个失去了爱,甚至对他出于欲望而谋得的职位也不能保守,因为,看啊,他又从第二个职位退出来,去占据第三个职位,一双恶眼四处张望,盯住别人的城市,以为敬虔就在于财富,在于城市的宏大,把神的产业降低到他所担任的职位;不知道"无论在哪里,有两三个人奉‘主’的名聚会,那里就有‘主’在他们中间”,没有考虑使徒的话:“我不仗着别人所劳碌的分外夸口,”没有认识到使徒所赋予的责任:“你有妻子缠着呢,就不要求脱离。"这样的话尚且适用于妻子,岂不更适用于教会,适用于该主教;不论有谁缠着,都不应当再去谋求另一个。否则,按照圣经就要被指证为通奸者。
7. 然而,他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些恶行,却仍肆无忌惮地指责阿塔那修的任职——所有人都证明这是令人尊敬的任;尽管他自己被罢免了,而且别人已经取代他的职位,这表明他被罢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却还胆敢指责阿塔那修应被罢免;他或塞奥格尼乌自己既被罢免了,怎能去罢免别人?因为别人已经取代他们担任其职,这足以证明他们被罢免的事实。事实上,你们都清楚地知道,由于他们自己的不敬虔,以及与阿里乌主义疯子——这些疯子已经在普世基督教大公会议上受到拒斥——的关联,阿姆菲翁和克勒斯图分别被派往尼哥米底亚和尼西亚任职,以取代他们两人。但他们一方面妄图把真正的公会议弃置一旁,另一方面努力把他们自己的非法联合冠以公会议的名称;一方面不愿让公会议的法令贯彻实施,另一方面又想强行实施他们自己的决定,他们利用公会议的名称,同时却拒不服从如此伟大的公会议。因而,他们其实并不在意公会议,只妄称其名,以便根除正统教义,取消反对阿里乌主义者的真正伟大的公会议的法规。为了支持那些疯子,他们现在及以前都一直传播这些谎言来污蔑主教阿塔那修。因为他们先前的陈述与现在杜撰的谎言差不多,说什么教众一见他回来就召开扰乱大会,悲叹、哭泣,义愤填膺地拒绝接受他。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到处洋溢着欢欣喜乐,人们奔走相告,急切地想要见他的面。教会充满了喜乐,处处都向主献上感恩;所有的牧者和神职人员都对他充满感情,以至于他们的灵魂被快乐充满,把他的归来看作是他们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我们又何必再提到我们主教中间所弥漫的难以言喻的喜乐呢?我们已经说过,我们把自己看作是与他患难与共的人。
8. 这就是公认的事实真相,与他们所说的完全不同,然而,他们所夸口的那个公会议或审判能有什么意义呢?因为他们作假证干扰一个案件,他们根本不是见证人,也没有对案件进行调查,也不曾正面接触过,却好像了解真相似的,对自己所写的陈述信誓旦旦。试想,就连他们自己也说完全没有见过这些事,他们怎么能声称对它们说出可信的话呢?我们岂不是更应当相信,他们在这个案件和另一案件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出于对我们的仇恨?试想,当时举行的是什么样的主教公会议?它的召开是不是真的为了说明真相?与会者岂不是大部分都是我们的敌人?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对我们的攻击难道不正是源于他们对阿里乌主义疯子们的热情?他们难道没有怂恿别人加入他们的团伙?我们岂不常常驳斥他们宣扬阿里乌的教义?巴勒斯坦的凯撒利亚的优西比乌不是被我们的认信者指控有拜偶像的行为?我们不是看到乔治被蒙福的亚历山大罢免了?他们岂不是被指控犯有各种罪行,有的是这些,有的是那些?
这样的人怎么能蓄意集会谋反我们呢?他们怎能厚颜无耻地将这样的集会称为公会议:它由一名伯爵主持,还有一名行刑人参加; 把我们引入法庭的不是教会的执事,而是一名导座员;会上只有伯爵一个人说话,其他人都保持沉默,或者毋宁说,都服从他的命令,这样的会能称为公会议吗?那些应当参加的主教,因这位伯爵不愿,就不让他们参加;他一声令下,我们就被士兵们拖来拖去,或者毋宁说,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一声令下,他就执行他们的旨意。总而言之,亲爱的弟兄们,这会议唯一的目的就是流放和杀人,哄皇帝高兴,这是什么公会议?他们的指控又是怎样的指控?——这里还有一件更令人吃惊的事。有一个名叫阿尔塞尼乌的人,他们声称他被谋杀了。他们还指控原本属于神圣奥秘的一个圣餐杯也被打碎了。
然而,阿尔塞尼乌现在还活着,请求我们接纳他加入我们的团契。他不等别的证据证明他仍然活着,只是亲自写信给我们的弟兄阿塔那修——他们肯定地断言阿尔塞尼乌就是他杀死的——自己承认自己活着。这些不敬的无耻之徒竟然指控他谋杀一个距他遥遥千里之外的人,一个无论海路还是陆路都遥不可即的人,并且当时此人的住所没有人知道。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胆敢把他转移,安置到没有人能看见的隐蔽之处,尽管并没有使他受到什么伤害。倘若有可能,他们肯定会把他转移到另一个世界,或者甚至真的取走他的性命,这样,无论说他被杀的话是真是假,他们都能绝对保证毁灭阿塔那修。然而,同样要感谢神意的安排,没有放任他们继续不义,而是让活生生的阿尔塞尼乌出现在众人面前,清清楚楚地证明他们的阴谋和诬告。他没有把我们当成杀人者避而远之,也没有恨我们伤害了他〔其实他确实没有遭受任何不幸〕,而是渴望与我们合一,希望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并写信表达了这样的意愿。
9. 他们不仅设计阴谋陷害阿塔那修,控告他杀死一个好端端活着的人,而且这些人还一手造成他被驱逐流放。事实上,使他遭流放的,不是皇帝的父亲,而是他们的诬陷。想想事实是否如此。既然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枉判与我们同工的阿塔那修,伯爵仍然以暴力威胁他,竭尽全力要迫害他,主教就逃离这种暴力,来到最敬虔的皇帝面前,驳斥了伯爵的指控,以及他们所设的阴谋,要求或者召集一次合法的主教大会,或者请皇帝本人接受他关于他们对他的指控的辩护。听到这些,皇帝愤怒地写了信,传令他们来到他面前,宣布他要亲自听审,并为此下令召开一次公会议。于是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又起来诬告阿塔那修,不是以他们在推罗所公布的罪名,而是告他有意扣押装满谷物的器血,似乎阿塔那修曾经妄称自己能够阻止从亚历山大城出口谷物到君士坦丁堡。
我们的一些朋友当时与阿塔那修一同在宫里,听到皇帝威胁说要接受这一报告。阿塔那修立即大声抗议说这是诬陷,坚决声称这不是真实的,〔他争辩说,他,一个穷人,一个位卑之人,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此时,优西比乌毫不犹豫地公开重复同一指控,并发誓说阿塔那修是个富人,有权之人,能做任何事,以便叫人以为他完全有可能讲过这样的话。这就是这些可敬的主教对他提出的指控。然而,神的恩典大大高于他们的邪恶,因为它使皇帝心怀仁慈,没有判处他死刑,只是判处他流放。因而,导致这一结果的,不是别的原因,就是他们的诬陷。皇帝在他先前写的信里控诉他们耍阴谋,指责他们设诡计,谴责梅勒提乌主义者无法无天,该受刑罚;总而言之,对他们表达了他最严厉的指责。因为当他听到那个被杀的人原来还活着时,不禁大为震怒;一个明明生龙活虎的人,有人却说他被谋杀,听到这样的案件,岂有不义愤之理。我们已把此信寄给你们。
10. 然而,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这些不可思议的人,表示拒不接受事实真相及此信里所包含的陈述,同时提出某次公会议的名字,说它的程序是以皇帝的权威为根基的。所谓权威,就是说有一位伯爵来参加他们的会议,有士兵作主教的护卫,有皇帝的信函给他们作后盾,他们想要谁参加,就可以强迫谁参加。然而这里请注意,他们使尽手段要把阿塔那修从我们这里夺走,然而他们的阴谋诡计是多么奇怪,他们无耻的举动是多么自相矛盾。倘若如他们自称的,唯有主教才能审判这个案件,那么为何还有伯爵和士兵参加?或者他们为何要得到皇帝写信准许才召集会议?既然他们要求得到皇帝的准许,想要从他那儿分得权威,那么又为何无视他的论断,当他在所写的信里说梅勒提乌主义者是诬告者,无法无天者,而阿塔那修是完全清白无辜的,并对他们假称一个活人被杀死感到大为震惊时,他们为何还断定梅勒提乌主义者说的是真话,仍然认定阿塔那修犯了杀人罪,恬不知耻地把活人说成死人?须知,此人不仅在皇帝论断之后活着,他们聚集之时活着,就是今天也仍然活在我们中间。关于阿尔塞尼乌案件就说到这里。
11. 至于属于奥秘的酒杯,那是什么样的杯,马卡里乌是在哪里打碎它的?这是他们到处散播的一件事。至于阿塔那修,倘若不是被他们教唆,就是指控他的人也不敢指责他。然而,他们把这件事的原委归到他头上,尽管就是对马卡里乌,也不应当指责,他在这件事上也是清白的。他们厚颜无耻地在慕道友面前炫耀神圣奥秘,更糟糕的是,甚至在异教徒面前抖搂叭;他们应当留意经上所写的:“保守国王的秘密乃是一种好事",主已经责备我们不要把圣物给狗,也不要把你们的珍珠丢在猪前。"我们不可把神圣的奥秘在刚入道的人面前炫耀,免得异教徒因无知嘲笑它们,慕道友因过分好奇冒犯它们。然而,这杯究竟是什么杯,在哪里、在谁面前打碎了?提出这一指控的人是梅勒提乌主义者,根本不值得相信的人,因为他们一直是教会的分裂者和敌人,不是最近才如此,而是从主教、殉道者圣彼得时代起就是这样。他们以前也设计阴谋反对彼得本人,诬告他的继任者阿喀拉斯,甚至在皇帝面前指控亚历山大; 因而他们对这些伎俩造诣极深,如今又把他们的仇恨转到阿塔那修身上,其所作所为与他们先前的邪恶是完全一致的。正如他们诽谤那些在他之前的人,如今他们也这样诽谤他。不过,他们的诽谤和诬告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奏效,现在他们得到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的协助和支持,由于这些人从阿里乌主义疯子那里接受了不敬不虔,所以苦心设计阴谋加害许多主教,包括阿塔那修。
事实上,他们所说的打碎杯子的地方不是教会,那里也没有长老任职; 他们说马卡里乌做这件事的日子也不是主日。既然根本没有教会,也没有人担任圣职,而那日子也不需要使用杯子,那么这属于奥秘的杯子究竟是什么杯子,是何时或何地打碎的?我们都知道,杯子到处都有,私人家里有,公共市场也有。如果有人打碎了其中一个,他并没有犯不敬之罪。然而,属于奥秘的杯子,如果是有意打碎,使行此事的人成为不敬之人,那么这样的人也只有在那些合法主持圣餐的人中间才能找到。对这样的杯子,只能作这样的描述,没有别的可说。这杯是你合法地赐给人喝的,这杯是你根据教会教规领受的;这只能属于那些主持大公教会的人所为,因为这只与你主持领基督宝血的人有关,与别人无关。既然打碎圣杯的是不敬之人,那傲慢无礼地对待基督宝血的人该当何罪,岂不是更为不敬的吗?而"如此行"的人这样做是违背教会法规的。〔我们这样说,不是说有杯子,甚至分裂主义的杯子被马卡里乌打碎了,因为那里根本没有杯子。那该怎样呢?一个既没有主的家,也没有谁属于教会的地方,会有什么呢?更何况那时间也不是庆祝奥秘的日子。〕这样的人就是臭名昭著的伊斯奇拉斯,教会从未任命他担当这个职位,当亚历山大接纳梅勒提乌所指定的长老时,他甚至也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因而就是从梅勒提乌那一方面,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指派。
12. 那么伊斯奇拉斯是怎样成为长老的?是谁授给他这一圣职?是科鲁图吗?这是所能想到的唯一猜测。然而,众所周知,没有人会怀疑,科鲁图制造一个长老,凡他所授的圣职全是无效的,他在分裂期间授予职位的人全都被降为平信徒,并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会众中。既如此,如何能相信,一个普通人,在自己家里竟会拥有-个圣杯?事实的真相是,他们当时把长老的名号给了一个普通人,用这个头衔表示支持他对我们实施恶行;如今为对他的指控表示嘉奖,还为他找到一个教会。所以,此人当时并没有教会,只是因他恶意地指控我们,大力协助他们,他们给了他奖赏,他于是得了原先没有的东西。不仅如此,他们也许还把他的功劳与主教相提并论,为此他继续报告,大大侮辱我们。这些主教们把这样的奖赏给予指控者和诬告者,其实这合乎情理,就一名共犯来说,他们使他成为他们行动中的一个搭档,同样,他们也应使他成为他们自己主教职位中的副手。然而,这还不是一切。再听听他们当时是怎样诉讼的。
13.他们虽然联合起来反对真理,却不能胜过真理,伊斯奇拉斯在推罗什么也不能证明,只能证明自己是个诬告者,而诬告毁了他们的阴谋,于是他们阻止审理程序,要求新的证据,并表示要派一些党羽去马勒奥提斯深入调查这一事件。于是他们在世俗力量的协助下,悄悄派出一些人,出于多种原因,我们曾公开驳斥这些人,因为他们是阿里乌的党羽,因而是我们的敌人。这些人就是狄奥格尼乌、马里斯、狄奥多鲁、马塞多尼乌,还有另外两人,来自潘诺尼亚的乌尔萨西乌和瓦伦斯,年纪轻,思想也幼稚。他们为了能坐在审判台前审判自己的仇敌,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又从推罗出发到达亚历山大城。他们并没有避免成为见证人,虽然是审判官,却公开采纳各种方式推行他们的计划,不惜劳苦,不怕长途跋涉,只要能使在施行中的阴谋得逞。他们把主教阿塔那修留在异国他乡,自己却进入敌人的城市,仿佛是为了尽情以反对他的教会和教众为乐。更可恶的是,他们让控告者伊斯奇拉斯与他们随行,却不允许马卡里乌,就是被告,与他们同行,而把他羁押在推罗。因为"亚历山大城的长老马卡里乌"不论远近都可以对指控作出回应。
14. 因而他们只带着指控者,他们的伙伴进入亚历山大城,同住、同吃、同饮,又带上埃及的行政官菲拉格里乌前行到马勒奥提斯,在那里进行所谓的亲自调查,全按他们自己的方式,与前面提到的那人一同调查。虽然长老们不断恳求让他们在场,但他们不允许长老们在场。城市的长老和整个国家的长老都希望能参与,以便查出是谁受到伊斯奇拉斯的教唆,出于什么目的。然而他们禁止牧者们到场,同时,他们在异教徒面前对教会、圣杯、圣餐桌和圣物进行检查。不仅如此,更糟糕的是,他们在询问关于属于奥秘的杯子时,还召来异教徒作证人。他们说那些人是阿塔那修从偏远的地方选出来的,由税官传唤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同样是这些人,他们只带到自己以及行政官面前,用他们作证人,毫不羞耻地断言,这些人是主教阿塔那修挑选出来的。
其实,这里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要阿塔那修死,所以他们再次假称那些其实活得好好的人死了,采取他们在阿尔塞尼乌的案件里用过的同样手段。人虽然好好地活着,住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但对你们离现场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他们制造了一个具有轰动效应的事件,似乎这些人已经消失了,以便借着离你们太遥远无法核实的证据,诬告我们弟兄牧者,说他利用了暴力和世俗力量。事实上,正是他们自己在一切行为上都借助于那种力量和别人的支持。他们在马勒奥提斯的诉讼与在推罗的如出一辙;在推罗,一名伯爵加上军队力量的协助,不允许人说或做任何他们不高兴的事。同样,在这里,到场的有埃及长官及其一班人马,他们恐吓所有教会成员,不许任何人说真话作证。最奇怪的是,到来的人,不论是作法官还是作证人的,或者担任其他角色的,都与控告者住在同一个地方,甚至住在控告者的家里,以便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和优西比乌的目的,调查似乎就这样照着他们的意思展开了。
15. 我们想你们不会不知道他们在亚历山大城施暴行,因为到处都在传说他们的行径。明晃晃的刀剑对着圣洁的童女和弟兄;鞭子抽在神看为尊贵的人身上,把他们的双足打瘸了,但他们的灵魂在纯洁和各种善行上还是完整而健康的。商人被煽动反对他们,异教群众受驱使剥他们的衣服,鞭打他们,放肆地侮辱他们,拿他们的祭坛和祭祀威胁他们。有一个粗俗的家伙,似乎得到行政官的允许,以迎合这些主教,抓住一名童女,把她拖向就近的一个祭坛,效仿逼迫时代的做法,强迫祭献。这之后,童女就逃走了,于是异教徒响起了一阵嘲笑教会的大笑。当时主教们也在现场,就在那个房子里。为了博得他们的欢心,任其在那里放肆,任童女们受到刀剑攻击,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受侮辱,被强暴。这样的暴虐发生在斋戒日,并且是出自那些自己也与室内的主教一道大吃大喝的人手里。
16. 因为预见到可能会发生类似这样的事,也考虑到仇敌进驻-个地方绝不是一般性的灾难,所以我们抗议这种任命。帖撒罗尼迦主教亚历山大也这样认为,于是写信给住在那里的人,揭露这一阴谋,证实这种伎俩。他们其实把他看作自己人,当作他们计划中的同伙;但是他们这样做只是表明他们对他施行了暴力。因为就是荒淫无度的伊斯奇拉斯本人也正是在恐吓和暴力威逼下才去做那样的事,因心里害怕才不得不去控告人。有一点可以证明,他自己给我们的弟兄阿塔那修写过信,承认所谓的那些事没有一件发生过,他是被教唆才作了假证。他虽然从未被阿塔那修承认为长老,也没有从他那得到这样的荣耀头衔,没有答应他要为他建立一个教会来报答他,没有得到哪个主教的贿赂,所有这些都是他通过指控别人而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回报,但他还是作了这样的声明。而且,他的整个家庭都与我们一同领圣餐。倘若他们受到过我们的伤害,哪怕一点点,他们也不会这样做了。
17.要证明这些事全是事实,而不只是口头之辞,我们有马勒奥提斯的全体长老作见证,他们在主教光临期间始终在他身边,当时也曾书面指责伊斯奇拉斯。然而,这些人中,不仅那些来到推罗的人被禁止说出真相,那些留在马勒奥提斯的人也被禁止驳斥伊斯奇拉斯的诬告。亚历山大、众长老以及伊斯奇拉斯本人的信函的复制件也可以证明同样的事。我们还寄出皇帝父亲的信,他在其中表达了对阿尔塞尼乌指控一个仍然活着的人被杀之事的义愤,也对他们就杯子一案的指控变来变去和前后不一感到吃惊,因为他们一会儿指控长老马卡里乌,一会儿又说是在主教阿塔那修手中打碎的。他一方面指出梅勒提乌主义者是诽谤者,另一方面也指出阿塔那修是完全清白无辜的。
难道梅勒提乌主义者不是诽谤者吗?尤其是约翰,虽然进入教会,与我们交谈,自我谴责,不再在关于杯子的诉讼中担任任何角色,但一看到优西比乌及其追随者热烈地支持阿里乌主义疯子,虽然不敢公然与他们同流合污,却力图利用别人作他们的面具,所从事的角色,就如同异教戏剧中的一个演员。戏剧的主题就是阿里乌主义者的一次争斗,其真实意图是他们得胜,但约翰及其党羽把情节搬到台上表演,以便借着这些色彩使阿里乌主义的支持者披着法官的衣袍,把与他们的不敬为敌的人驱逐出去,巩固他们自己不敬的教义,把阿里乌主义者引进教会。那些想要赶走真信仰的人,想方设法要让无信仰者得胜选择了抵挡基督的不敬角色,尽心尽力要毁灭对手,似乎他们是不敬之人。于是他们指责我们打碎圣杯,目的就是要表明,阿塔那修与他们一样,犯有对基督不敬的罪行。
试想他们屡屡提到一个属于奥秘的杯子是什么意思?那些主张对基督不敬的人为何对这杯子有如此敬虔的关心?这些不认基督的人为何认识基督的杯子?他们既承认敬这杯子,又为何不敬这杯子所属的神?他们既为这杯子叹息,怎能又想方设法谋杀主持这奥秘的主教?他们若是力所能及,可能早已把他置于死地了。他们既哀叹主教之位的丧失,又怎能想方设法毁灭坐在这位上的主教,致使人们失去敬虔的教义?这样说来,诱使他们这样做的,不是杯子,不是杀人,不是他们所谈论的那些包含凶兆的奇异之事,而是前面提到的阿里乌主义的异端,正是因此之故,他们要谋害阿塔那修和其他主教,还要继续与教会争战。
真正导致杀人案和流放事件的是谁?岂不就是这些人吗?是谁为谋求外在的支持,阴谋反对主教?岂不就是优西比乌及其同伙,而非如他们在信里所说的,是阿塔那修?无论是他还是别的主教,都受他们迫害,遭受痛苦。就在我们说到的时间,有四位亚历山大城的长老,尽管他们不曾到推罗,仍然被他们设法流放。究竟是谁的行为需要为之痛哭、哀叹?岂不就是他们,犯了一次逼迫之罪后,还不甘心,肆无忌惮地再行第二次迫害,重复一切虚假手段,只是为了要把一位绝不会对他们的不敬异端让步的主教置于死地?正因为他毫不妥协,优西比乌及其同伙才会心生恨恶,才会在推罗提起诉讼,才会有他们假装的审理,才会有他们所写的这些信,即便根本没有审理,却对自己的陈述信誓旦旦,才会在皇帝的父亲面前,在最敬虔的皇帝们自己面前诬告诽谤他。
18. 你们必须知道为使人对我们的同工阿塔那修产生偏见,他们报告了什么,好叫你们由此谴责他们的邪恶,知道他们的意图就是要把他置于死地。皇帝的父亲赐了大量谷物,以帮助一些寡妇,有些是利比亚的,有些是埃及之外的。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全部收讫,阿塔那修没有从中得到任何东西,唯有协助他们的麻烦。然而,尽管接收者自己毫无怨言,只承认他们已经收到谷物,阿塔那修却被指控贩卖了所有谷物,挪取所卖之款为自己所用。皇帝因此写到这件事,指责他的罪行,这全是对他的诬告造成的。那么是谁提出这些诬告?岂不就是那些实施了一次迫害之罪,又无所顾忌地施行第二次的人吗?是谁写了那些据说是出于皇帝的信件?岂不就是阿里乌主义者,这些彻头彻尾反对阿塔那修,为此可以说任何话,行任何事的人吗?像他们这样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放过他们而去怀疑别人。不仅如此,证明他们诬告的证据也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们急于掩盖事实真相,把谷物从教会转移出去,把它送给阿里乌主义者。就这种情形,无须其他原因,活生生地揭示了这一计划的主谋和他们的领袖,既毫无顾忌地控告阿塔那修杀人,以此卑鄙手段使皇帝对他产生偏见,又不顾一切地从教会神职人员那里夺走穷人的口粮,只是为了让异端分子得利。
19. 我们还寄出在利比亚、奔他波利斯和埃及的同工的见证,你们同样可以从中了解到对阿塔那修的指控纯属诬告。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有真正敬虔的认信者心生畏惧,保持沉默,好叫不敬虔的阿里乌主义者的异端进入教会,取而代之。但感谢你们的敬虔,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在信里不断地严厉谴责阿里乌主义者,从不曾接受他们进入教会。要揭露优西比乌及其同伙也是易如反掌的事。看啊,在写了先前关于阿里乌主义者的信〔我们已把副本寄发给你们〕之后,他们如今又公开煽动阿里乌主义疯子起来反对教会。当然,全体大公教会已经咒逐他们。他们任命了一名主教,用威胁和恐吓来扰乱各个教会,以期在各个部分找到支持他们之不敬虔的人。另外,他们还派遣执事到阿里乌主义疯子那里,公开参加他们的聚会;他们写信给他们,并从他们得回信,由此分裂教会,与他们团契;他们还派人到各个地方,宣扬他们的异端,否定教会,你们可以从他们写给罗马主教的信里看到这一切。因而,亲爱的弟兄们,你们须知道,这些事不是不值得回击的小事,它们实在是极其可怕之事,是与基督的教义格格不入之事。
因而我们聚集在一起,写信给你们,请求你们以基督徒的智慧接受我们的声明,同情我们的弟兄阿塔那修,表明你们对优西比乌及其同伙做出这些不齿之事的义愤,免得如此恶毒的罪行继续在教会里盛行。我们呼吁你们要回击这样的不义,提醒你们要记住使徒的命令:"你们应当把那恶人从你们中间赶出去。"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可恶之极,不配你们认同。因而不要再理睬他们,尽管他们会再次写信给你们污蔑主教阿塔那修〔因为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即使他们的信里签署了埃及主教的名字,也不要相信。因为显然,签名的不会是我们,只能是梅勒提乌主义者,他们一直是分裂主义者,直到今天还在教会兴风作浪,结党纷争。他们任命的全是不当的人,全是异教徒;他们犯下的这些事,我们羞于把它们记下来,但你们可以从我们派给你们的那些人得知这一切,他们也会把我们的信交给你们。
20. 谨此,埃及主教写信给全体主教和罗马主教朱利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