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可憎的在逃魔鬼党羽狂怒地谋划毁灭灵魂城时,他们(即可怜的灵魂众人)还在悲伤自责。一方面他们大大得罪了全能和他儿子,另一方面潜伏在他们中间的仇敌也再度得力;还有,尽管他们已经送了许多的请求信给以马内利王子,并由他转交他父全能,请求得到赦免和垂怜,但他们还没有得到全能和以马内利笑脸的光照。
相反,城里魔鬼党羽的阴谋诡计让他们头上的阴云越来越厚了,他们的以马内利王子离他们更远了。城里的瘟疫仍在肆虐,军长和百姓中都在流行。而只有在此时,他们的仇敌才生龙活虎,有望居首,而本城的民却对他们亦步亦趋。
此时,不虔不敬正把潜伏在灵魂城的魔鬼党羽写的刚才提到的那封信,送去给黑暗巢穴中的魔鬼。他像上次那样,把信拿到了地狱门山,让刻耳柏洛斯交给魔鬼。
刻耳柏洛斯和不虔不敬碰面时,就像两个乞丐那样,津津有味地讨论起他们针对灵魂城的计划。“嘿,老兄,”刻耳柏洛斯说,“你怎么又到地狱门山来了?圣母马利亚保佑,我很高兴见到你!”不虔不敬:“是啊,我又来了,大人。我这次来是为了灵魂城的事。”刻耳柏洛斯:“真的?求求你了,快告诉我现在灵魂城情况咋样?
”不虔不敬:“大人,对于我们,还有我们的众头领来说,勇往直前的时候到了。我相信那儿的人已经大受腐蚀,失去敬虔了。这是我们盼望的最好局面了。我们非常高兴,他们的主已经远离他们。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已经有朋友躺卧在他们怀中,所欠的只是成为该城的主宰!此外,我们在灵魂可靠的朋友们天天都在策划把这城交到头领们手里,而他们中间也瘟疫流行。一切都那么有利,我们盼望最终的胜利!
”刻耳柏洛斯这条地狱门的看门狗说:“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啊!真希望行动马上就能完成,期待中的成功可以很快到来。在那背叛之城灵魂,我们可怜的属魔鬼同袍还一直活在恐惧之中啊。”
不虔不敬:“计划几乎要完成了,灵魂城里属魔鬼的头领们昼夜都在谋划,而其他人却像蠢笨的鸽子一样蒙在鼓里,并未关心自己的处境,留心即将到来的毁灭。另外,你得想到,当你通盘考虑的时候,就发现万事都于我们有利,有诸多理由表明魔鬼很快就能获胜。”刻耳柏洛斯:“你说得句句在理。很高兴事情向这方向发展。进去吧,勇敢的不虔不敬,去头领们那儿,他们会欢迎你,倾全国之力为你举办盛大的舞会。我已经让人把你们的信送进去了。”于是不虔不敬进入巢穴,得到他主人魔鬼的接见。魔鬼向他问安:“欢迎欢迎,我可靠的仆人。你送来的信让我喜悦。”其余无底坑里的头领也向他致敬。不虔不敬向众人鞠躬回礼,说:“让灵魂落入我主魔鬼之手吧,让他作该城的王直到永远。”此时,地狱里饥肠辘辘和哈欠连连的魔鬼党羽发出震耳欲聋可憎的吼叫,(这是那里的音乐)让群山都晃动起来,似乎就要跌成碎片。他们读了信,细细品味,就开始商讨如何答复。首先发言的是路西法。
他说:“灵魂城里我们的人实施的第一项计划可能太走运了。他们尽其所能让灵魂变得丑恶污秽——再没别的什么手段能像这样有力地毁坏一个灵魂了。我们的老朋友巴兰(1)好早以前就这么做过,并且成功了。因此,要把这项手段做到极致,要成为魔鬼子民历世历代的基本原则。除了恩典,再没什么能使这手段失败,不过我希望灵魂与恩典无份。但是,是否要在赶集日发动攻击,我觉得有待商榷。虽然他们那时的确忙于自己的生意,各样事情,但有更多理由表明,这件事还要再议。因为这将会确定我们试图去做的事是否全然成功。如果不选择好合适的进攻时间,我们的整个计划都会失败。我们的朋友,灵魂城潜伏的属魔鬼之人说,赶集日最合适,因为那时灵魂全城上下最忙,不会想到防备突然袭击。但如果他们在这日子加倍警醒看守,怎么办呢?(据我看来,出于天性和理智,他们会这么干的)现在的处境下,他们有必要保持这种加倍的警醒,要是他们真这么干了,又如何是好?如果那日子他们的壮士都一直全副武装,如何是好?头领们啊,那时你们就会后悔了,而城里我们的朋友会落入极为危险的境地——很可能是不可避免的毁灭。”
“伟大”的别西卜接着说:“路西法大人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推测的情况不一定会出现,而他也没有说一定不能在赶集日起事。我知道,他这样说只会挑起激烈争论。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必须了解,灵魂城是否对自己腐化背道的状态、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有所知晓,从而加倍警惕地看守城门,并在赶集日将守备加倍。如果情况弄清楚了,他们还浑浑噩噩毫不知晓,那不管哪天都可起事,而赶集日最佳。这是鄙人对情势的判断。”魔鬼发话了:“我们怎么去了解呢?”有人答道:“问问不虔不敬先生吧。”于是他们召不虔不敬进来,问他,然后他一一作答。不虔不敬:“诸位大人,据我所知,灵魂城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他们的信心和爱心都衰败了;他们的领袖以马内利已经转背而去;他们常常送祈求信给他,求他回来,但他并没有回应他们的请求,而他们之中也没什么改进。”
魔鬼:“很高兴,他们在一场改革中退步了,但我还是担心他们给以马内利的祈求信。不管怎样,他们生活开始松懈,表明他们已经对自己所做之事心不在焉了,而如果没有用心做事的话,就毫无价值。继续吧,我的得力干将们。我不会再让你们分心的,头领们。”别西卜:“如果灵魂真的像不虔不敬先生所讲的那样,那么哪天发动进攻就没什么问题了。他们的祈求,他们自己的力量,都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帮助。”
别西卜讲完了,亚玻伦又接下话来:“照我看来,我们可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别太急。让我们在灵魂城的朋友诱惑该城更多地犯罪,继续玷污那城(再没什么比罪更能吞没灵魂了)。如果能有效果,灵魂就不再会警醒看守,不再会向王子祈求,不会再做任何其他有助于该城安全的事,因为他们会忘了以马内利,不再渴慕与他同行。要是我们能让该城过这种生活,那么王子不会急匆匆地来帮助他们。我们的朋友体贴肉体先生办事牢靠,略施小计就让王子离开该城了。那么贪婪勋爵和好色邪荡勋爵二位难道不能让他继续远离该城吗?我告诉你们(并非因你们不知道),如果有两三个我们的人得到灵魂城热情款待,就极为有利于让以马内利远离他们,让灵魂成为你们手中的掳物,比我们派一个军去抵挡他还要有用。所以,我们在灵魂的朋友已经开始实施的第一项计划,还要大力加强,殷勤做工,要用上所有能想得到的阴谋诡计。
让他们继续派人乔装打扮,与该城的人周旋。也许,我们都没必要向他们开战。如果第一项计划办妥,那么可以肯定,他们越是罪恶,就越没有能力抵挡我们,我们就越能轻松战胜他们。此外,假如(这是事先能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以马内利又回来了,同样的、类似的手段难道不能又一次让他离开他们吗?他们再次堕入罪中,难道不能使他永远离开他们?他最初离开他们一段时间就是因为罪啊!要是他真的永远离开了,那也会把冲城锤、投石机、军长和兵将都带走,让灵魂赤身露体。当该城发现自己完全离弃了自己的领袖,难道不会自己心甘情愿地向我们再次敞开大门,像从前那样对待你们?这需要等待时机,短短几天可完不成如此重大的工作。”
亚玻伦一讲完,魔鬼就开始奏响自己的恶毒轰鸣,阐述自己的根据:“头领们,你们是阴府巢穴的力量,是我最真切、最信赖的朋友。我已经颇有耐心地倾听了你们乏味的长篇大论。但我暴怒的咽喉、空空的肚腹,极为饥渴,想要重占名城灵魂,不管怎样,我迫不及待了,无法容忍拖延。我必须尽我所有的手段,用灵魂城的灵魂和身体来填满我无法满足的欲望深渊,不容再有耽延。所以,请给我你们的智慧,你们的心,帮助我。现在我要去收复灵魂城了。”
当无底坑中的众头领看到魔鬼望眼欲穿想要吞没不幸的灵魂城,就不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一致同意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帮他得逞。尽管如果采纳亚玻伦的提议,就会极其可怕地让灵魂城陷入悲痛之中,但他们仍甘愿倾全力帮助魔鬼,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需要魔鬼的帮助。因此他们开始讨论下一议题,即要带什么兵,带多少,和魔鬼一道去攻打灵魂城。争论一阵后,得出的结果是根据灵魂城的魔鬼党羽的建议,没有比可怕的怀疑者大军更适合这次军事行动,合适的兵力数目是两到三万。这些有能的高级头领们召开大会商讨的结果就是这样——魔鬼现在就擂响战鼓召聚怀疑地的人,那地就位于地狱门山里,魔鬼需要那里的人为他当兵去攻击可怜的灵魂城。而头领们要帮他争战,带领他招来的兵。因此,他们写了一封信,讲明他们现在采取了什么方法来尽快达成设想,送回潜伏在灵魂城的魔鬼党羽那里,这些坏蛋都还在等着不虔不敬回来呢。信的内容如下:
“魔鬼会同全体黑暗头领,从黑暗可怕的地狱之地,写信给我们信赖的朋友们。你们住在灵魂城内外,制定了最恶毒的计谋来对付灵魂城,现在正焦急等待我们最穷凶极恶的回复。“手足同胞啊,我们天天都以你们为傲,一年来你们的作为让我们大大喜乐。我们收到了可靠的老绅士、最为亲爱的不虔不敬先生送来的信,表示大大的欢迎,高度重视。我们打开信读了,明白了你们的意思,就在饥肠辘辘、哈欠连连的地方,发出丑恶的喧嚣以表庆祝,雷鸣般的声音里,地狱门山周围的群山都要裂成碎片了。你们还记得吧,上次收到你们的信,也是这样。“我们赞叹你们的忠信,你们帮我们对付灵魂城的计策真是太美妙动人了。你们为我们构思了那么出色的方法来继续对付那群叛逆的百姓,地狱里所有机智之人都想不出更有效的方法了。因此,你们送来的提议,我们见了就高举双手同意,不住称赞。
“我们要鼓励你们继续发展狡诈的智谋。我们这里的头领和头面人物全都集合起来举行了高级会议,仔细掂量、斟酌了你们的计划,考虑了许多方面,洞中所有人都按自己的能力参与了讨论。但是,大家都断定,凭自己的智慧再想不出来更恰当的方法,突然袭击叛逆的灵魂城,重新夺回来。“所以,凡与你们信中的提议不符的意见,都被否决了,首领魔鬼只采纳了你们的意见。他那暴怒的咽喉、空空的肚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你们的意见付诸实践了。“不屈、暴怒且毫无怜悯的魔鬼已经起身,要解救你们,毁灭叛变的灵魂城,超过两万名怀疑者已经来攻打该城了。他们都是坚定勇敢的战士,久经战阵,惯于厮杀。魔鬼已经尽力用最快速度赶来,他全心全意要一举成功。我们期待你们继续实施我们的计划,叫我们能像从前那样得到鼓舞。你们不会失去什么,只会拥有更多。我们打算让你们做灵魂的头面人物。“还有一事不能忽略,那就是我们都希望你们在灵魂的每一个人继续尽你们所有的力量、智谋和手段,花言巧语劝服众民,让灵魂城更加邪恶,直至罪带来死亡。
“我们的结论是,灵魂城越卑劣、邪恶、罪恶堕落,他们的以马内利王子就越是不愿帮他们,不管是亲自来,还是其他什么途径。而且,他们越是罪恶,就越是虚弱,我们发起进攻要吞没他们时,他们就越不能抵抗。并且这样一来,大能的全能王自己也不再会保护他们,让军长和兵将们带着投石机和冲城锤回家,让他们赤身裸体般不设防。这样,灵魂城自个儿就会向我们敞开,像无花果落入食客的口中一样。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毫不费力攻克该城。“至于攻击灵魂的日子,我们还没有完全定好。尽管现在我们中间有人和你们一样认为赶集日,或赶集日晚上是最佳时机。不管怎样,你们要准备好,一听到我们的战鼓在城外咆哮,就要马上在城里制造巨大恐慌和混乱。这样灵魂腹背受敌,定会大受挫败,束手无策。路西法大人、别西卜大人、亚玻伦大人、群大人,还有其余人等,都向你们问安,魔鬼大人也问你们安。我们现在为你们的成功和将要拥有的而喜乐,祝愿战果累累,马到功成。“写于最最可怕的无底坑,向你们问安,在这里与我们同在的众军也问你们安,愿你们取得地狱般的成功,这也将是我们的成功。经不虔不敬先生之手送达。”
不虔不敬启程回灵魂,向住在该城的魔鬼余党传达了来自无底坑的可怕任务。他沿着台阶从坑底爬到洞口,刻耳柏洛斯就在那里。刻耳柏洛斯一看到他,就打听针对灵魂城的事情商讨得怎么样。不虔不敬:“一切顺利。我送来的信收到高度评价,全部头领都很喜欢,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同伴们。我怀揣的这封信中有他们的答复,肯定能让送我来的诸位大人绽放笑容。因为信的内容是鼓励彻底执行他们制定的方案,看到我主魔鬼围攻灵魂城时,就要预备在城里起事。”刻耳柏洛斯:“我主魔鬼会亲自去攻打灵魂城吗?”不虔不敬:“当然!他会带着两万多毫不含糊的怀疑者,能征善战的勇士,是从怀疑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要为他进行这场远征。”刻耳柏洛斯听罢很高兴,说:“去攻打可怜的灵魂城作好了英勇的准备吗?我能否指挥其中一千人?要是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在攻打名城灵魂的战事中展现出我的英勇。”
不虔不敬:“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你看起来勇气十足,我主会带上英勇坚定的人。但我得赶快回去了。”刻耳柏洛斯:“是的。带上我们这里能赋予你的最深的伤害破坏之力,赶快往灵魂城去吧。进了伤害先生的家门,属魔鬼之人聚集谋划之处,就告诉他们,刻耳柏洛斯愿效犬马之劳,如果可以,还会带着军队来攻打名城灵魂。”不虔不敬:“一定一定。在灵魂的诸位大人听到你的话定会很高兴,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相互恭维一番之后,不虔不敬要离开他的朋友刻耳柏洛斯了。刻耳柏洛斯再次向他致以千百倍的无底坑的祝愿,敦促他速速回去禀报主人们。不虔不敬听后,鞠了一躬,飞奔而回。回到灵魂,他就像往常一样去了伤害先生的家,魔鬼党羽们都聚在那里,等着他呢。他一出现,就拿出了信,大肆恭维了一番:“诸位大人,兽穴中的高贵的贵胄们及权贵从无底坑向你们问候,你们是灵魂城真正属魔鬼的人。为了你们现在已经投身的伟大的事业,高贵的意图,勇敢的成就,且恢复我们首领魔鬼在名城灵魂的地位,愿你们一帆风顺!”可怜的灵魂城当前的状况是这样的:他们干犯了自己的领袖,于是他离开了。他们的愚昧已让地狱的权势大受鼓励,要来彻底毁灭他们的城。
不错,灵魂城也对自己的罪有所察觉,但魔鬼党羽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灵魂哭喊着,但以马内利走了,哭喊声仍旧没能再次把他请回来。此外,灵魂城不知道他是否会再回到灵魂城,是否永远不回来。他们不知道敌人的战争机器正在开动,聚集力量,也不知道仇敌会如何施行针对灵魂地狱般的阴谋诡计。其实,他们仍在一封接一封地送祈求信去王子那里,但他静默不语。他们忽略了不断进步,而这正是魔鬼希望的,因为他明白,如果他们心里仍存罪孽,他们的王就不会听他们的祈求。他们仍旧会越来越虚弱,像在风中翻腾的枯藤败叶。他们向王哭求帮助,却把魔鬼党羽搂在怀里,王该怎样待他们呢?魔鬼党羽和灵魂百姓同行在大街小巷,看似掺杂在一起了。他们开始寻求平安,因为他们觉得,灵魂城里的瘟疫那么致命,无药可医。继续抱怨,也是徒劳的。然而,灵魂的虚弱却等于是让仇敌力量大增;灵魂的罪行成了魔鬼党羽可以利用的把柄。灵魂的众仇敌也开始指望将该城当自己的产业——本城的百姓和魔鬼党羽之间已经没有太大分别了,看起来都像是灵魂的主人。看呐,魔鬼党羽势力日益增长,而灵魂城日渐衰残。城里已经有超过一万一千名成年男女和儿童因瘟疫死去。
但是,照全能的安排,有位慎守先生非常爱灵魂百姓。只要条件允许,他总是在灵魂上下打听走访,要看是否有针对该城的阴谋。他是个忌邪的人,担心灵魂城会遭受城内魔鬼党羽或者城外敌对势力的伤害。现在阴谋已经实施一段时间了,慎守先生四处探听,发现魔鬼党羽经常在灵魂城里的卑鄙山碰头。他在深夜听到喃喃之声,就悄悄走近想要听个究竟。还没在房头待多久,(那儿有一栋房子)就听到了有人确凿地断言,魔鬼很快就要重新占据灵魂,魔鬼党羽打算杀掉所有本城百姓,杀光王的军长,把兵将赶出去。此外,那人还说,魔鬼已经准备了超过两万名匪徒来实现这一计划,几个月后就会看到大军出现的。
慎守先生听到这话,很快就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他立即去市长家,一五一十地讲了。市长派人找来二号传道人,告诉了他。他很快向全城发出警报。他现在成了头号传道人,因为保惠师大人生病了。二号传道人是这样向全城发出警报的:他听到消息就立即敲钟召百姓来听讲道,因此百姓们都聚集起来,他作了简短的演讲,以慎守先生听到的消息为由,劝众人警醒。“因为,”他说,“有人策划了可怕的阴谋来对付灵魂,甚至要把我们在一天之内统统杀光。不要轻忽了这消息,因为是慎守先生听到的,他一直深爱灵魂。他是谨慎自守,头脑精明的人,绝不会搬弄是非假传消息。他眼光犀利,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没有可靠的根据,不会传消息出来的。”
“我马上让他上台,你们亲耳听他讲吧。”说罢,叫过慎守先生来。慎守先生上台把整件事来龙去脉讲了,并用丰富的证据肯定了消息的真实性。因此,灵魂百姓相信了他的话。传道人在他身后说:“先生们,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消息,因为我们已经激怒了全能,我们犯罪以致以马内利离开了这城。我们在太多事情上与魔鬼党羽臭味相投,离弃了从前得的恩典。所以一点不奇怪,城内城外的仇敌谋划要毁灭我们。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毁灭我们吗?瘟疫在城里肆虐,我们已经虚弱不堪了。许多重要的人都死了,魔鬼党羽却越来越强。”“此外,”二号传道人指着慎守先生说,“这位诚实的好人还觉得,从他偷听到的话推断,暴怒的魔鬼众军已经和城里的魔鬼党羽暗通款曲,商讨毁灭我们。”众民听了,都放声大哭,因为传道人讲得无法反驳,肯定是真的。慎守先生也当着全城人的面,证实了二号传道人的话。所以,大家又一次为自己的愚蠢而哀哭,更加殷勤地送祈求信去全能和他儿子那儿。他们也去求留在灵魂城的军长、指挥官和战士们,求他们想法设法强健起来,鼓起勇气。众民保证会为他们做好后勤工作,预备着,魔鬼如果真的照得到的消息那样来围城,就日日夜夜跟他战斗。
军长们都一直爱着灵魂城,他们听了这话,还会坐视不理吗?于是立即就像是许许多多的参孙那样,气得颤抖,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挫败魔鬼和同党们策划出来的胆大妄为的恶毒诡计。针对灵魂现在患病虚弱,力量枯竭,魔鬼一党想趁虚而入一事,他们达成了以下几点:
一、灵魂城得紧闭城门,把门闩和锁装牢固了,所有进出人等都要经过守卫的军长们严格盘查。“目的是,”他们说,“住在我们中间策划阴谋的人在进出时会被查到,这样就能找出城里是哪些人密谋毁灭我们了。”
二、接下来,要在灵魂城全城严严地搜查各种魔鬼党羽。要仔细从头到尾检查各家,挨家挨户地查,有可能的话,进一步查出所有城里搞阴谋的人。
三、不管在哪里,谁家找到任何魔鬼党羽,这些提供住处、包庇的人,都要受辱作为众人的警戒。他们得公开地忏悔。
四、此外,名城灵魂合城上下都要公开禁食一天,自卑己身,证明王子的公义。他们要因自己干犯王子和他父全能而自卑。并且,灵魂城里凡不努力禁食,为自己的过犯自卑,反而留心属世之事,或者在街上闲逛的人,都一律以魔鬼党羽论处,像魔鬼党羽那样因自己的恶行而受罚。
五、还有,众人要复原对罪愆羞耻之心,恢复向全能祈求帮助,越快越好,越热心越好。他们也派人把慎守先生听到的消息送去了朝堂。
六、同样,灵魂全城也向慎守先生表示感谢,因为他殷勤谋求本城的福祉。另外,鉴于他自然而然喜欢为众人谋福利,破坏仇敌的谋算,他们让他担任情报官,为灵魂城谋益处。
市政府和军长们作出上述决定时,众人立即遵行了。他们关上城门,严格搜查魔鬼党羽,凡家里搜出魔鬼党羽的人,都公开忏悔。他们禁食,重新开始向王子祈求。而慎守先生开始尽忠职守,全心全力地查探,不仅在城内,还去城外窥探打听。
(1) 《旧约·民数记》中的先知,受雇于以色列人的仇敌摩押王来诅咒以色列人,但因为神的保护没能成功,说出的都是祝福的话。后来,他教导摩押王,勾引以色列人淫乱、拜偶像,导致神向以色列人发怒。——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