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责任 | 疾风烈火

    有一天我的岳父从他住的佛罗里达州打电话来,要求我们帮个忙,问我是不是能够去那个他监督的多元种族的布鲁克林会幕教会讲四个周日晚上的道?他说那里最近情况跌到前所未有的谷底。我答应了,却没料到这一步将改变我的一生。

    我一踏进教会,便觉察到这个教会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年轻的牧师已经灰心,几个人迟缓疑惑地开始聚会,然后才又有几个人姗姗来迟。敬拜的形式濒临混乱,毫无方向、次序。教会的牧师注意到有一个人出现——一个偶尔来教会的访客,他能以吉他自弹自唱,便请他上来独唱,这个人似笑非笑的拒绝。

    「真的,我是认真的,」牧师乞求道。「我们真的很爱听你唱歌。」那个人继续拒绝,情况真令人难堪。最后这位牧师放弃,会众继续唱诗。

    我也记得在小群会众中有一个女人,偶而便自己跑上来带领一段赞美,中途打断牧师正在带领的唱诗。

    实在很怪异,但那不是我的问题。反正我只是暂时来帮忙的罢了(竟然会要求我这样还在练习当中的传道人来帮忙,从这点就可想见情况有多危急了)。

    我讲完道便开车回家。

    第二个礼拜讲道完,牧师对我说的话令我目瞪口呆:「我已经决定辞去牧会,搬离纽约。能否请你告知你岳父一声?」

    我点点头,没能说什么。那个礼拜当我电告岳父这个消息时,教会是否能继续下去很快变成一个问题。

    几年前,我岳母遇见几个女人,她们一直在祷告,求神在布鲁克林市区建立一个教会,使人们经历神的荣耀。这个教会就是这样开始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毫无希望。

    当我们讨论该怎么做时,我提到一件他们的牧师告诉我的事情。他说他相当肯定教会的招待员从奉献盘中偷钱,因为现金一直与人们在奉献袋上的金额不符。难怪教会的支票户头不到十元。

    我的岳父仍不准备放弃。「我不知道——我不确定神已经结束那里的工作了,」他说。「那是市区里需要最大的地带;让我们不要太快抛下。」

    「克雷,牧师要走了,你想该怎么办?」在另外一支电话听的岳母问道。「我是说两个礼拜之后……。」

    他的声音忽然明朗起来:「杰米,如果你同时牧养两个教会如何?就给这个教会一个机会,看情况会不会好转?」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真的。

    我不晓得说什么才好,有一件事情是我确定的:我没有任何神奇的办法,来帮助困窘的布鲁克林会幕教会。然而,我岳父的考量是真诚的,于是我便顺着这计划做。

    现在,不止以业余生手的身份牧养一个教会,我是得硬着头皮享受这加倍的乐趣了。再来的一年我的主日时间表是这样的:

    早上九点:离开纽泽西的家,独自开车前往布鲁克林。

    十点:主持早晨的敬拜。

    十一点半:火速取道曼哈顿经过荷兰隧道回到纽华克的教会。此刻凯萝与人们已经开始进行中午的敬拜,我接下去讲道。

    近黄昏时:带凯萝与婴儿去吃麦当劳,然后赶回布鲁克林主持晚敬拜。

    深夜:开车回纽泽西的家,筋疲力尽且经常是沮丧灰心。

    流浪汉偶而会在聚会当中晃进布鲁克林会幕教会。聚会人数降到二十人以下,因为有几个人觉得我太「一板一眼」,决定到别处去聚会。

    礼拜天早上没有凯萝的帮助特别困难,钢琴手只会弹一首诗歌:「我何等爱耶稣」(Oh,HowILoveJesus),我们只好每个礼拜都唱,有时甚至不只唱一次。其他的诗歌都弹得零落走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有前途的教会。

    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个主日奉献的金额:美金85元。而教会每月的房屋贷款是美金232元,更不用提水电费或有任何剩余给牧师的薪水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个主日奉献的金额:美金85元。

    到了月底要缴第一次的贷款时,银行支票户头只有160元。我们马上面临欠缴贷款,不知多久我们就会失去这座楼,被扫地出门?那个礼拜一是我休息的日子,我记得这样祷告:「主,祢一定要帮助我。我们懂得不多,但我至少知道我们一定要缴贷款。」

    礼拜二我到教会去。「也许会有某个人不知从那里寄些钱来吧,」我这样告诉自己。「就像在乔治慕勒先生与他在英国的孤儿院常发生的情形一般——他只要祷告,就有人或有一封信适时解决他的需要。」然后,当天的邮件来了——除了帐单与广告单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被困住了。我上楼去,坐在我的小书桌前,头伏在桌上开始哭起来。「神啊,」我一面啜泣着,「我要怎么办?我们连贷款都付不起。」当天晚上有周间聚会,我知道只有大约三、四个人会来参加,奉献金额大概少于十块钱。我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我呼求主整整一个钟头左右。最后,我擦干眼泪——一个念头临到我。等等!我们除了教会门前的邮箱外,在邮局还有一个信箱。我要过街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没有。神当然是要答应我的祷告才是!

    带着一份新的信心,我走到对街,通过邮局走廊,转开邮箱小小的门栓,向里面窥视一下……。

    什么也没有。

    当我走回阳光下时,卡车隆隆驶过亚特兰大大道。就是当时有车把我压扁,我也不会更扁了。神离弃我了吗?我做了什么神不喜悦的事吗?我踽踽走过马路回到小小的楼房。

    当我开锁进门时,另一件令我惊奇的事发生了。就在进门大厅的地板上,有一个东西是三分钟前不在那里的:一个简单的白色信封。没有住址,没有邮票——都没有。只是一个白色信封。

    我双手颤抖的打开信封,发现……两张50元钞票。

    我开始一个人在空教堂里喊叫:「神,祢过关了!你过关了!」我们银行有160元,再加上这100元我们便能付贷款。我从心深处呼叫「哈利路亚!」对于一个灰心丧志的年轻牧师而言,这真是一份重要的功课!

    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那笔钱是从那里来的。我只知道那是一个记号——神靠近我们,并且他是信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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